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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媒体人的反思:为何当初报道了斯诺登而获奖,却因拜登负面报道丢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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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1-13 21:43:22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这篇文章酝酿了很久,不是担心批评美国自由派媒体的压制大选新闻,是否站稳了立场,而是担心,有没有说清楚争议点。

对于传统媒体精英来说,争夺新闻议程设置很重要,突出报道什么主题,淡化什么议题,当然有媒体人自身立场考虑。但当美国社会进入特朗普社会撕裂式统治,社会左右观点日益极化,水火不容,媒体人身处其中,一是要紧跟社交媒体的热点,二是保持“政治正确”的立场,自顾不暇,也很难有独立的新闻议程。对于新闻原教旨主义者来说,譬如格林沃尔德,他一直很警惕科技巨头对于新闻议程的垄断作用,对于民主党与科技巨头的合谋不满,所以拜登丑闻事件,也算是“借题发挥”。当然,任何时候都需要“斗士”,提醒我们有不同的声音,有不同的思考角度。


2020年美国大选,我们见证了落败的现任总统特朗普,各种叫屈喊冤,尤其是在推特脸书以及美国主流媒体,被他一直攻击的“假新闻”审查、中断直播。但引发业界最大争议的,可能就是美国名记格伦· 格林沃尔德,公开抗议自己参与创办的独立媒体《拦截》,拒绝刊发撰写拜登丑闻的文章。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格林沃尔德说,“我参与创办的一家媒体机构,以我的名字和成就为基础,以保证编辑独立为目的,现在却以最过分的方式审查我——在选举前一周,审查领先的总统候选人。”
而以推特为例,自113日以来,特朗普个人账户,关于选票和选举计票的推文,因为与事实“不实”遭到了35次审查,包括被贴标签、过滤、屏蔽链接以及阻止用户跟帖评论。自2018531日以来,Twitter 对特朗普进行了审查,总共111次。

代表保守派立场的美国媒体研究中心负责人Brent Bozell说,
”“媒体窃取了选举结果,这是不争的事实。美国选民被故意蒙在鼓里。在拜登儿子亨特涉外丑闻最严重的时候,媒体和大型科技公司竭尽全力掩盖事实。推特和脸书限制分享《纽约邮报》的报道,自由派媒体在报道中将其删除,或将其斥为俄罗斯的虚假信息。



当然,所有人都知道,特朗普自私,撒谎成性,每天恶意攻击“假新闻”,早就被美国媒体称为“历史上最邪恶的总统”,几乎所有媒体,包括向来不涉及政治的权威医学杂志,也破天荒以社论谴责特朗普,为拜登背书。

那么,美国媒体,还有推特脸书,应该怎样报道特朗普选情呢? 根据美国资深记者马特· 泰比(Matt Taibbi )的系列评论,我们回溯争论经过,对于我们理解美国媒体所处的困境,很有意义。



拜登儿子丑闻报道为何被封杀



当《纽约邮报》在选举日前两周报道了亨特·拜登的一批电子邮件。推特和脸书决定屏蔽《纽约邮报》的访问权限。一天后,面对强大的公众压力和共和党掌控参议院调查的威胁,推特公司软化态度,表示将改变其政策,今后将允许分享类似的内容,并在信息来源的标签贴上“内容不实”。

与此同时,美国主流媒体普遍的反应是,谴责《纽约邮报》对亨特·拜登的报道是危险,甚至可能是外国释放干预大选的错误信息。

《纽约时报》作家凯文· 鲁斯指出,自从2016年大选前两周,俄罗斯黑客和维基解密从希拉里竞选中窃取的电子邮件,引发公众对于外国干预大选的讨论之后,“立法者、研究人员和记者一直在向推特和脸书等公司施压,要求它们采取更多、更快的行动,防止虚假或误导性信息在它们的服务上传播。”

   

亲共和党的“美国媒体研究中心”指责主流媒体淡化拜登儿子丑闻   


当然,美国媒体都有立场倾向,当共和党保守派声讨《纽约时报》、CNN等左派媒体淡化拜登儿子的丑闻之时,默多克旗下的右翼媒体福克斯新闻,在报道有关特朗普和共和党负面信息,表现也好不到哪里去。

唯一差别可能是,福克斯新闻不像民主党左派那样,能拥有主流大众媒体、执法部门和科技平台之间合作关系那样广泛。虽然,无论2016年的希拉里邮件门,还是2020年拜登邮件门,当事人都没有否认相关材料的真实性,但封杀《纽约邮报》报道的举措,无疑也给外界传播一个信号:美国专业媒体人,要放弃传统媒体的真实/不真实标准,转而进行另一项涉及其他更具政治性的问题测试,比如来源和编辑意图。

凭借斯诺登棱镜门报道而曾得美国普利策奖,格林沃尔德炮轰同行,批评美国记者们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联合起来,“保护乔· 拜登... ... 与联邦调查局、中央情报局和国家安全局合作,不是为了操纵我们的敌人或外国政府,而是为了他们自己的目的操纵美国人民。”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整整四年,”他声称,“而且短期内没有停止的迹象。”

因为报道斯诺登棱镜事件,领教过在奥巴马时代的强大执法系统,在特朗普执政的四年里,格林沃尔德可能是美国媒体界为数不多敢言者,公开批评民主党联手科技巨头压制不同声音。



美国名记格林沃尔德,正是因为他“反体制”个性,当初才被斯诺登相中,成为爆料人


格林沃尔德还指责媒体“允许中央情报局... ... 通过匿名声称俄罗斯人是故事背后的幕后黑手来为拜登的竞选活动打掩护,操纵我们的政治... ... 即使俄罗斯人是故事背后的幕后黑手,为什么这就减轻了记者评估亨特电子邮件真实性,和调查拜登是否参与不当行为的责任呢?

实事求是地说,拜登儿子亨特涉嫌权钱利益输送的丑闻,美国媒体在拜登正式获得民主党内提名之时,已经讨论过一回。这一次,特朗普竞选阵营通过《纽约邮报》放料,而同为默多克旗下的权威右翼大报《华尔街日报》虽有调查,但认为没有实质硬料,而不愿意跟进报道。

不过,在过去几个星期里,很多美国记者在新闻编辑室里经历着挣扎,那就是在大选报道中避开某些主题。大部分记者对特朗普都抱有相当深的个人敌意,认为特朗普当选,可能真的会把美国带入万劫不复之地。与此同时,依然不少记者们认为,必须发表有利于民主党和拜登竞选的报道,这种压力太大,似乎没有商榷余地,这让他们感到愤怒。

作为一家追求“独立自主”媒体联合创始人格林沃尔德,却遭遇自己机构的封杀遭遇,多少也反映了美国媒体人,面对日渐撕裂社会的困惑。  



保持种族主义的“正确”立场很重要



过去四年,特朗普每天作为总统,各种突破下限的言论攻击,只是灾难的一部分。社会被撕裂的代价,那就是美国媒体人也很挣扎。对他们来说,在震撼全球的疫情之外,国家遭遇空前的治理危机,还有渗透到灵魂拷问的种族正义问题。

自三四月份以来,美国人对新冠疫情流行病已经感到恐惧,而到了六月,因为黑人乔治· 弗洛伊德之死,发展到到警察殴打和残酷对待抗议者的无数场景。

面对警察暴力,在自称是自由主义者的人群中,也在发生一场“认知革命”。虽然多年来很多人小心翼翼地回避,但由于一种赎罪的“政治正确”,取代关于宽容、自由探究甚至种族和谐的传统自由主义信仰,以至于干脆回避种族正义的一切辩论,直接转向羞辱、威胁和恐吓。

一系列的争议震惊了媒体。包括《拦截》、Vox、《费城问询报》的多家媒体记者编辑,受到外界压力,被要求解雇或谴责那些在政治表态“有问题”的编辑或社交媒体被曝光的同事。

也许最令人不安的故事,发生在《拦截》媒体的作者李方(音译,Lee Fang 身上,作为一名年轻的调查报道记者中,李方在竞选资金领域的调查报道很有影响,包括对保守的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处以创纪录的罚款。

然而李方发现自己在网上被谴责为种族主义者,然后被带到编辑部人力资源部质询。原来,在六月“黑人命也是命”的街头抗议期间,他在推特上发布了对一位名叫马克斯的非洲裔美国人的采访。这位非洲裔美国人说,他两个表兄弟在自小长大的东奥克兰社区被谋杀。马克斯说,他的姑姑无法接受那些杀戮,他问道:
我总是在问,为什么一个黑人的生命只有在一个白人杀害的时候才重要?如果一个白人今晚杀了我,这将成为全国性的新闻,但如果一个黑人杀了我,这可能甚至不会被提起... ... 我只是想把搞清楚为什么。
很快,李方的同事阿克拉· 莱西(Akela Lacy)在推特写道,“烦透了,即使一再被要求不要继续煽动黑人对黑人犯罪的说法,我还是不断被要求解释我的同事@lhfang说法。这不是我和他之间的问题,而是制度上的种族主义,以及用言论自由来表达对黑人的反对。我他妈的太累了。”她接着说,“别再搞种族歧视了,李。”



这条推文收到了数以万计的点赞和回复,内容如下: “李方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这样,但现在这个时刻,只会让他的反黑情绪更加明显”,以及“李方喷出的种族主义屁话,一定是活够了。”很多李方的同事几乎都是白人,还有《纽约时报》和 MSNBC 等其他主要新闻机构的记者,以及政治活动人士(一位前伊莉莎白·华伦工作人员在推特上写道: “抓住他! )都发推,认为点赞和支持李方,就是种族主义者。虽然他在编辑部内部有支持者,但他的同事中没有人愿意公开为他辩护。

像许多记者一样,李方总是认为刨根问底,穷尽角度的提问,视为自己工作的一部分。他批评中左翼、左翼和“显然是右翼”的政治人物,他过去也因为报道,引发了严重的威胁。但没有一次经历引发同事炮轰那么可怕,他形容这些批评“刺耳”、“极度孤立”,而且“在我的职业经历中是空前的”。

为了挽救自己的职业生涯,李方不得不为“对他人的生活经历漠不关心”而公开道歉。根据他的一个朋友的说法,他被告知,能否继续《拦截》媒体工作,取决于他能否避免继续让同事不安的评论。莱西也公开感谢方的声明,并表示愿意进行谈话; 不幸的是,《拦截》编辑部一大群同事加入最初的指控,却没有类似声明。



真正的问题争论,是否要看合适语境?


尽管李方将自己的成长经历描述为“稳固的中产阶级”,但他成长于马里兰州乔治王子县一个多元化的社区,在公立学校就读,成为班上为数不多的非黑人美国人。少年时期,他目睹了一名年轻男子在家外被警察杀害,但警察从未被起诉,他还在一个被贩卖妇女收容所做志愿者,见证两名女性被杀害。如果说李方有什么优势的话,那就是美国媒体行业的编辑记者,大都是在富裕的中产环境中长大的,他们可能会把个人感兴趣的话题,形而上理想化了。





在那些让他惹来麻烦的推文中,李方质疑抗议者为何攻击那些移民拥有的企业,认为“这些企业与警察执法暴力毫无关系”。他还就马丁·路德·金对暴力抗议的态度发表了自己的观点(李方的观点是路德·金不支持暴力抗议; 莱西的回答是,“你知道他们杀了马丁·路德·金,那也太正确了”)。在暴力抗议是否合法合情理的这些问题上,自称为自由主义者的人,甚至自称为左派的人,仍然存在相当大的分歧。事实证明,李方还有先见之明的评论说,许多记者“害怕公开挑战,围绕骚乱的左翼传统观点”,那就是要永远“站在弱者一边”。

莱西说,她从未打算让李方“被解雇、‘取消’或者遭到诋毁”,但她似乎对有关这个话题的问题感到恼火。她说,这些问题暗示,“人们更担心的是点名种族主义,而不是让它继续存在。”

黑人受访者马克斯自己也震惊地发现,他自己的一席话,被记者李方引用后,在推特上引起了轩然大波。“我不敢相信,他们因为我说的话,要抢走这个家伙的工作,”他回忆道。“这不是李方的观点。这是我的观点。”

在电话中,马克斯谈到了,他认为黑人必须公开反对一切形式的暴力的责任,“正是因为我们经历了最多的暴力。”他说自己受到了弗洛伊德事件的影响,但也受到了退休的非裔美国警察队长戴维· 多恩(David Dorn)的影响。多恩最近在圣路易斯的抗议活动中被枪杀。

“如果暴力悲剧发生在任何人身上,它必须被说出来,”马克斯说。

马克斯描述了一些讨论,其中有人向他争辩说,现在提出这些暴力事件,对于抗议活动中要声讨的目标没有帮助。他理解这种观点。他只是不同意。
“他们说,必须有合适的时间和地点来讨论这个问题,”他表示。“但我的意思是,什么时候?我现在就想说出来。”他停顿了一下。“我们接受了这种说法,但我们没有包容它,而是变得排外。为什么?





自从特朗普在2016年参选,并成为一个全国性的现象以来,美国媒体就有冲动,要保护听众过滤那些被认为在政治上令人不安的观点,即便事实已经显现出来有蹊跷。


记者们被迫站边,做支持抗议的报道



2016年大选后,《纽约客》刊登了一篇关于格伦· 格林沃尔德质疑俄罗斯干预大选的文章,引用了一位《国家》编辑琼· 沃尔什的话,她曾在《沙龙》杂志编辑过格林沃尔德的报道。她表示,格林沃尔德否认俄罗斯干预美国大选,源于他对民主党的“轻视”,部分原因是民主党与华尔街关系密切,但也因为民主党“女性和有色人种更有优势”,言下之意,过于追求“政治正确”。

这里传达的信息很明确: 即使像格林沃尔德那样获得了普利策奖和业界认可,记者也可能因偏离了被认可的说法,而被指责为种族主义者,即使是在与种族无关的问题上。《纽约客》的文章还暗示,格林沃尔德在俄罗斯干预问题上的不妥协态度是病态的,源于童年时期的创伤。

所有这些事件,向担心保不住饭碗的每一个记者发出了一个信号,即不遵守某些编辑规则可能会导致失业。另外,可能还要面对一场公开的行业羞辱运动,随时可能被指责为种族主义者。

这些紧张关系导致了记者报道中令人惊讶的矛盾。尽管在“黑人命也是命”抗议中,发生了许多令人费解的警察凶残行为。但在一些社区,抢劫是如此严重,以至于人们无法去银行兑现支票,没有药房来配药; 企业主被洗劫一空 ; 加利福尼亚州一家汽车经销商在一个晚上看到74辆汽车被偷。这不是整个故事,但是暴力、纵火和骚乱确实发生了。




然而,由于不表示支持抗议行动是“政治不正确”,记者们已经把自己搞得焦头烂额。我们看到的新闻标题,以前只能在洋葱网上看到,例如,“27名警察在伦敦大规模和平的反种族主义抗议中受伤。”



当公众表演式忏悔走向极端



即使是那些试图跟上抗议目标的人,也会发现自己一旦无法遵循某种不断演变的信条,就会遭到谴责。

明尼阿波利斯市市长雅各布· 弗雷主张警察改革,并试图表现出与他所在城市的抗议者团结一致,但在他拒绝承诺撤销对警察的预算后,他被大声叫喊。抗议者高喊“滚出去! ”并冲他喊道: “耻辱!”。弗雷的“耻辱”,只是因为他拒绝“撤销警察预算”立场,而据调查,65% 的美国人反对撤销预算,其中包括62% 的民主党人,只有15% 的人支持,只有33% 的非洲裔美国人支持。

每过一天,都会看到更多的场景,当公众表演式忏悔走向极端,让人想起更接近邪教的宗教,而不是政治。

弗洛伊德家乡休斯顿的白人抗议者跪在地上,向黑人居民祈求“因为多年来的种族主义……请求宽恕”是一回事,但我们如何看待北卡罗来纳州卡里的白人警察跪在地上给黑人牧师洗脚呢?众议院议长南希· 佩洛西和参议院民主党领袖查克· 舒默穿着“非洲肯特布围巾”集体下跪的场景呢?



民主党人的下跪,被右派视为“作秀”


这里的象征意义,超越了对警察暴力执法,甚至种族主义的失望: 这些都是狂欢的、准宗教的,最重要的是,非常奇怪的场景,媒体都无法对此感到惊讶。媒体本职是愿意问尖锐问题,但记者们已经怕问,那些显而易见的问题。

CNN新闻网上,明尼阿波利斯市议会主席丽莎· 本德被问到一个假设性的问题,关于一个如果废除警察,可能面临什么困境: “如果在半夜,我的家被闯入怎么办?我该给谁打电话?

当身为白人的本德回答说: “我知道这是从一个(白人)特权的立场说话。”特权是否意味着一个人应该让某人闯入自己的家,或者一个人不应该问这个假设的问题?(我真的很困惑)。在任何其他情况下,媒体人都会猛烈抨击一个挑衅性的回应,以挖掘其含义,但是越来越多的词语和话题,因为政治正确的原因,被认为太危险,不宜讨论。

在过去的四年中,美国媒体已经演变成一连串的道德狂热。

公众被告知,有史以来最重要的事情,会持续几天,或者几周,然而相关议题突然被抛弃和遗忘,但战争般的危机动员基调仍然存在: 从前FBI局长科米突然被特朗普解雇,到“通俄门”穆勒报告的神化,到大法官卡瓦诺的提名,到对情报“告密者”的民主威胁,那些冗长的乌克兰门听证会(在冠状病毒病例日增过万时) 等等。

从这些事件中得知,只要政治目标是正确的,媒体就可以随意歪曲事实。发表已经名誉扫地的“通俄门”斯蒂尔档案是可以的,因为特朗普是个人渣。微软全国广播公司可以让艳星斯托米·丹尼尔斯的律师迈克·阿伟纳蒂在电视直播中播放轮奸指控,而不经过审查,因为谁关心被任命的大法官布雷特·卡瓦诺?只不过,正是因为美国媒体连篇累牍播放这个疯狂的指控,最终说服摇摆不定的缅因州参议员苏珊·柯林斯投出了支持卡瓦诺大法官任命的关键票,因为她意识到反对卡瓦诺任命的运动,已经成了一个政治刺杀任务(她强调,这个指控说明,“为什么无罪推定原则是如此重要”)。换句话说,那些急于阻止任命卡瓦纳夫的记者,最终却因为过于热心,而助长了这一切荒诞不经故事的发生。



Metoo运动后,卡瓦诺大法官任命遭遇的性侵指控,尤其受关注


在经历了这些匪夷所思的事件之后,没有媒体呼吁进行自我反省,没有人质疑,在全国大规模上街抗议的几周之后,冠状病毒案例会不会激增,或者,万一特朗普连任成功后,民主党会不会被描绘成,他们支持“希望废除警察”的暴力抗议。

新闻界的传统观点从来不是建立在某种人为的、数学上的“平衡”概念之上的,也就是说,民主党人每写五段,共和党人就写五段。相反,理想的情况是,记者展示了所能看到的一切,好的和坏的,丑陋的和不好的,相信信息更灵通的公众,会做出更好的决定。这种对媒体的看法强调准确性、真实性以及对读者判断的信任,将是通往积极社会变革的途径。

尽管美国媒体有过不光彩的失败,但记者们也曾经挺起腰杆子。他们愿意为了自己甚至不喜欢的消息来源而坐牢,一旦编辑要求,他们毫不犹豫地飞往战区或灾区。为了争取他们相信的故事(比如水门事件)而蔑视同事的反对,曾经也被认为是一种美德。

今天,可能记者都惦记着自己一份薪水,不会为李方这样的同事挺身而出。勇敢说真话的美国媒体人,乐于对真人秀总统挥舞着拳头,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会诚实地谈论,在自己的新闻编辑室里弥漫的“政治正确”恐惧。人们依靠记者们告诉他们,记者的所见所闻,而不是记者个人所想所感的。如果记者们都害怕去说出真相,媒体存在又有什么用呢?

——可惜,在美国这样因为特朗普而遭受严重撕裂的社会,无论是民主党还是共和党,都视对方为“敌人”。说出真相的人,不管是记者还是任何人,都很容易被真相的沉重代价所压倒。


参考文章:https://taibbi.substack.com/p/the-news-media-is-destroying-itself
https://www.newsbusters.org/blogs/nb/rich-noyes/2020/10/27/never-more-biased-tv-blasts-trump-92-negative-coverage-66-positive


来源:微信公众号:新知与常识


编辑:冯梦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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