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征兆”的反贪应成常态

有道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世上没无因之果，凡事总有缘由。腐败官员的落马也不例外。有些官员，如北京市交管局原局长宋建国，有关他贪腐的消息几年前就闹得满城风雨，新近才以强征兆的方式落马。强征兆地落马，总比临终还保留“清白之身”要万幸。马拉松式的强征兆落马，会不会给腐败者以足够时间转移不法资产，会不会销毁关键性犯罪证据，会不会事先拟定防守同盟，以应对检察机关的侦查，这还真是问题。要避免贪腐者掩盖事实，有没毫无征兆的反贪案件呢？

6月1日，最高人民检察院官网发布消息，以涉嫌受贿犯罪依法对央视财经频道总监郭振玺、制片人田立武立案侦查。消息人士称，郭振玺事发在央视内部毫无征兆。（《京华时报》6月2日报道）

郭振玺、田立武悄无声息地出事，连其同事都感到意外，这次检察机关的保密工作确实做得不错。虽然其同事所谓的“毫无征兆”未必名副其实，但郭、田二人的出事，相信对局内人来说有点突然并不算假。查处腐败案件采取突然袭击，且不论是否有利于检察机关搜查到当事人更多的犯罪事实，单就给潜伏着的贪腐者造成的心理压力而言，显然更大。这种“腐败恐慌”氛围越浓厚，越有助于打击贪腐行为的嚣张气焰。起码，再像以往那样认为自己有后台和靠山，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无视舆论的批评照样贪腐，效果要好得多。

郭、田落马，舆论对检察机关的此举评价不错。这个好评，是否改变了反贪的“传统”，暂时无从知晓。可以肯定的是，以往的反贪，有点像母鸡下蛋：先是高调抛出反贪口号，接着制造紧张空气，接着利用媒体放风几个官员的问题，然后由纪委、检察院顺理成章地立案侦查，最终是民众的拍手称快。这样的反贪，征兆信号强烈，落马者的级别不论高低，均无悬念。如果反贪变得没有悬念，要么说明反贪机构不是真想反贪，而是为完成任务不得不例行公事；要么是有意给问题官员通风报信，暗示其要尽快想点对策。这样的反贪传统或者惯例，显然很不正常。相反，查处腐败案件悄无声息，不轻易打草惊蛇，更不等到舆论都炸了锅。然后有关部门才去被动反腐，才能让公众相信反贪是动真格的，而不是应景之作。正如有网友所言：“这就对了。不然，查个案子本身还没头绪就满城风雨了，知道自己问题大的脚底抹油跑了或转移财产消灭证据，坐等纪检查过后还给恢复名誉呢。现在这样，掌握外围甚至核心证据后，一抓一个准，打得你措手不及。只要证据扎实，看你还转移财产互相串供！”

“毫无征兆”，只是个相对性的词语。真正的贪腐，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以郭振玺的“毫无征兆”出事为例，微博网友透露出一些征兆：“年度财经风云人物评选，这哥们的提款机。”“郭身价应该上亿了，他貌似有自己的广告公司，专门操作财经频道。”如此说来，他进入检察机关的视线不是早了而是晚了。如果我们的反贪部门能够建立自己专属的官员腐败舆情系统，不露声色地逐个立案侦查，想必“反贪丰收年”早就该年年“歉收”了。这一切，恐怕还有赖于毫无征兆的反贪模式成为反贪工作的常态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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