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和上海的婴儿案件,凶手最终都被指向孩子的亲属。家庭间的纠葛,则是导致悲剧发生的导火索。凶案只是微观层面社会道德的写照,宏观层面的社会道德,同样不能忽视。
农业的发达,使得乡村社会在我国历史上的占据重要地位。随着工业文明的兴起,我国传统的乡村社会不断被瓦解,其后果是乡村社会的文化、道德受到破坏。乡村社会靠血缘关系来维系乡村的稳定,靠权威来实现自治,靠道德来调和矛盾。乡村的面积狭小,血缘关系既让乡村的长幼尊卑界限分明,邻里关系也相对和睦。一个人违反族规,等于背叛了自己的社会空间,其立身的合法性就成了问题。这样,不是乡村社会没有矛盾,而是矛盾需要由权威召集大家来讨论,决断既体现权威的威严,也尊重应有的民意。这样,乡村社会的道德规范,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法律规范的不足。 现代社会,乡村社会随着精英人才的流失,传统乡村社会所需要的家族权威,逐渐被行政级别的村干部所代替。法律对乡村监管的力度不足,村干部的威信若不能以道德标兵取信于村民,乡村社会的道德问题自然在所难免。每次回老家,总能听到老人诉苦:婆媳关系紧张,媳妇欺负攻破,年轻的媳妇骄横、懒散,几乎在每个家庭都多少存在这种现象。年轻人遇到气不顺的事情,有的甚至以极端手段报复别人。山西和上海针对婴儿的两起案件,都属于这种情况。鸡毛蒜皮的纷争,最终以牺牲婴儿的性命甚至是健康为代价。这样的悲剧,需要我们正视当代乡村社会的道德建设。 新农村建设,政府更重视物质文化的建设,对于道德建设不是没提,而是道德建设的内容基本是城市思维的产物,未必适应乡村的风土人情。乡村的道德重建,除了乡村干部对乡村的治理外,还需要重塑家族权威,这样的权威愿意并且有能力参与乡村成员行为的监督与管理,对于家族矛盾及早干预,避免矛盾的堆积。等到酿成了极端案件,再去被动反思就有点为时晚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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