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别哭，博弈才是硬道理

《大气污染防治法》历时15年修订， 8月24日报送全国人大常委会三审。“看了《大气法》报告难以入眠，真想大哭一场。为何影响到13亿民众生命安全的《大气法》，会被人操纵，我们又如何才能阻止这份‘不是保障公众利益’的法律颁布?”25日，一参加过修订草案的专家感叹。（《中国经营报》8月27日）

媒体的报道为哭者讳，没有告诉我们其尊姓大名，笔者还是翘大拇指称赞这位“无名英雄”。毕竟，他在参与起草《大气法》时，以社会利益为重，没有照顾利益集团的利益。尽管他的意见最终被立法操纵者给改得面目全非，这位专家敢于把自己的“哭相”描述给记者，就已经相当了不起。何以见得？因为一句“真相大哭一场”，透露了立法的幕后博弈。虽然操纵者暂时胜利了，并且可能把自己的意志变成法律，但这样的法律纵然通过了，也未必能得到公众的尊重。没有神圣性的法律，历史价值又几何呢？

专家想哭，是哭自己的人微言轻。在知识廉价如粪土的今天，立法者起码还得靠专家支撑门面，不得不邀请相关领域的专家参与其中，这就表明知识还没贬值到底。只要有机会参与，就享有博弈的资格。您的意见可以被忽略，可以被蹂躏甚至被歪曲，但只要专家有独立的人格，自己的思想就一定能得到传播。即便自己的思想无法体现在法律中，并不意味着您就真的失败。把博弈的过程披露出来，让舆论来当立法博弈的大众评委，相信我们的立法不可能一直是利益集团的天下吧？

合乎道义的法律才神圣，神圣的法律才能为世人所敬仰并敬畏。对于民众来说，并不知道一部法律诞生的过程，并不知道利益集团有无派别，他们在立法过程中所扮演的角色。总得有人把立法过程给披露出来。这样的披露虽不至于彻底破除暗箱操作，起码可以减少暗箱操作的程度。只要有人把暗箱不时捅出个小洞来，光亮就一定会投射进来。有光亮，黑幕就少一点。光亮和黑幕的这种博弈，就看双方谁的毅力和艺术水平高度了。

对于那些升官发财的专家来说，选择自愿投降，除了给利益集团当轿夫外别无他用。只要有专家保持品格的独立，相信无廉耻无底线的专家数量也会减少。只有专家队伍不是某个人的孤军奋战，立法的博弈才有望最终形成。

博弈就是需要有人唱反调。想哭的专家，希望遇到冤屈就跟公众来倾诉，倾诉得越早，就越有利于社会的利益。所以，希望有良知的专家别哭，善用网络舆论，增加自己的博弈砝码，这才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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