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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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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学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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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1#
发表于 2014-3-5 12:15:34 | 只看该作者
【案例】巴黎警方长期虚报犯罪数据“粉饰太平”被曝光

法国“欧洲1”广播电台3日披露,法国行政机关总监察署(IGA)的一份报告揭示,为了粉饰太平,巴黎警察总局十多年来持续在巴黎犯罪统计数据上弄虚作假,至今不悔改。
该报道称,长期以来,巴黎警察局“有组织”、“有规模”地虚报巴黎犯罪统计数据,下调案件数量和案情严重性掩饰巴黎真实的治安情况。法新社3日称,法国行政机关总监察署刚刚完成的这项报告,被一些政府高层视为一份“非常敏感”的文件,一份“爆炸性”报告。
据熟悉内情人士透露,这份报告称:2011年,在前总统萨科齐亲信、时任巴黎警察总局局长戈丹的主导下,近1.6万件犯罪案件未纳入正式统计数据之中。法国行政机关总监察署2013年7月公布的另一份报告显示,2007年至2012年的5年间,近13万个案件未纳入正式统计数字。
法国《地铁报》称,巴黎警察弄虚作假的主要做法不外乎两点:一是降低案件的严重性,如把一桩入室盗窃案登记为破坏私人住宅案。报告披露,有时一桩损失达几千欧元的入室盗窃案仅仅被登记为“破坏门窗”。二是延迟案件登记时间,只要本月的犯罪数字达到约定的指标,就停止登记,之后再处理。这些暂未登记的案件或被延迟登记时间,或干脆就不登记了。报告披露,2012年夏季,巴黎警察总局新局长上任之后,赫然发现5000个“库存”案件尚未纳入正式犯罪统计数据之中。
《地铁报》称,这份报告的调查时间始于2012年9月,旨在彻查巴黎及其近郊警察局关于犯罪案件登记的程序和执行情况。报告的调查者深谙巴黎警察犯罪统计工作中的潜规则,揭露出一套弄虚作假、粉饰太平的机制。


据报道,这套机制在十多年前设立,自2006年和2007年开始初具规模,自此,巴黎市警察局开启了“长期实行一概延迟登记犯罪案件的做法”。该机制在2008年达到顶峰,至今仍在继续。这份报告举了巴黎市一名警察分局局长的例子,这名分局长承认,尽管巴黎警察总局换局长后,针对犯罪案件统计下达了新的指示和要求,他仍和前任一样故意把入室盗窃未遂案列入“破坏私物”栏目中,“以避免数字激增”。
报告一经披露,在法国社会引起强烈反响,但专家、媒体和普通民众似乎对巴黎警局这一做法心知肚明、司空见惯。法国《地铁报》对此事报道的标题就表明了立场:“太阳底下并没有新鲜事——注水的犯罪统计数据”。一些读者在报道后的跟帖则更犀利,网民“马克”说,无论是犯罪统计数据还是失业统计数据,法国政府的统计数据都不可信,唯有法国总统奥朗德的民意支持率数据才是真实的。
(原标题:巴黎警方被爆隐瞒犯罪数据 在法引起强烈反响)

http://world.163.com/14/0305/04/9MI2KJPE00014JB6.html


482#
 楼主| 发表于 2014-3-6 17:41:10 | 只看该作者
【案例】nirvanainforever

其实中国足球很厚道的,我都不忍心调侃了。作为中国当代社会礼崩乐坏的缩影,只有中国足球可以开放各种评论,这是多么高尚的精神啊! //@我是风啊1888_80g: //@我是西蒙周: 神题!

@报纸观察

【一题惊人】如今,调侃中国足球已经成为编辑必修课了。。。图为今天《东莞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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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分鐘前來自新浪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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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分鐘前 來自新浪微博4G版


483#
 楼主| 发表于 2014-3-25 16:19:48 | 只看该作者
【案例】
@读报微园
【独家整理】每一篇稿件、每一张图片、每一个标题、每一次排版、每一个头版、、、都要经过层层把关才通过签版交付印刷。。。




(6)

(1)| 轉發(41) | 評論(3)
今天 13:49來自新浪微博




484#
发表于 2014-4-10 21:24:5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刘海明 于 2014-4-10 21:28 编辑

【案例】《新京报》记者原稿和见报稿

原稿1:
“现在狗叫都觉得刺耳”

  3月中旬,距离东莞扫黄过去一个月,记者走访常平、黄江、厚街等东莞多个镇,不少人告诉记者,和过去相比东莞的街头冷清了许多。
  “以前可不是这样。”常平天鹅湖路上一家卖麻辣烫的摊主说,以往过了7点,这条街就开始变得热闹起来,外地牌照的车辆往往会停满街道两侧,但现在看到更多的是三三两两的本地牌照。
  变得和以往不同的还有街道两侧的商铺,“旺铺转让”字样的标语随处可见。
  一家小卖部的老板透露,少数是扫黄之前就有的,但更多的是扫黄20多天后出现的。
  按照标语上的号码,记者拨通了其中一个店铺的转让联系电话,“形势这么差,没人啦,还怎么做生意。”这个自称姓刘的男子说,他们那一片店铺基本都是经营晚上夜宵生意,如今小姐和嫖客都不见踪影,生意也一落千丈。
  摩的司机阿锋(化名)经常出入这一带,他说在2月8日时,街道还一片繁华景象,2月9日开始,一夜间人流量急剧下降,现在自己每天转到晚上11点左右就收工,而原本他要干到凌晨两三点,收入也从一晚200左右,降至如今的三四十元。
  沿着天鹅湖路,阿锋时不时指着一些地方说,以前这里不少站街小姐,还有妈咪,现在都看不到了。
  与此相比,宠物店的宠物叫声尤其显得刺耳,300米开外就能听见,阿锋说之前根本不可能听到,“以前全是车和人,现在狗叫都觉得刺耳。”
  不过现在,热闹都是它们的。一家宠物店负责人有些无奈,店里的泰迪、金毛是扫黄后一些小姐拿过来的。一个月过去,宠物的主人们仍不见踪影。
  相同的情况在厚街也可见。在厚街开了8年出租车的老黄对冷清最直观的感受是,收入降得厉害,“原本厚街几乎到处都是人,一晚上就能拉五六百,现在跑一晚也就一百多。”老黄承认,拉的客人里,小姐和嫖客居多。
  对记者的打表要求,老黄有些不屑,他说自己以前都不打表,15、20起步。
  厚街商业中心一个服装专卖店的店员也觉得不可思议,“以前也有扫黄,但影响也没这么大。”该店员表示,以往晚上八九点是高峰期,一天能卖十几来件衣服,现在几乎没什么人,当天只卖了两件衣服。
  不过在东莞当了8年警察的阿荣(化名)对这种情况并不意外,阿荣认为,东莞一直以来被誉为“世界工厂”,大量聚集的加工制造业催生了数量庞大的服务业,继而产生了色情业,而与此配套产生的餐饮等行业又寄生于从事色情业的小姐们和嫖客,一旦作为消费主力的小姐们因扫黄或躲避或离开,必然影响到这些行业,“牵一发而动全身。”经历多次扫黄的他表示,以往扫黄后一个时期内情况和如今差不多,看扫黄力度大小,这些行业恢复常态时间有长有短。


酒店入住率整体下滑
五星级酒店低至不到400元

  受扫黄影响最大的还包括酒店业。
  原东莞旅游局局长李善奴在描述东莞星级酒店时曾形容是东莞最美建筑。而坊间也曾将东莞酒店定义为“装修豪华,服务上乘”。
  根据东莞旅游局官网公布的数据,如今东莞星级以上酒店有86家,其中五星级的就有22家,中国旅游饭店协会的数据显示,东莞五星级酒店数量排在北京和上海之后,位列地级市第一。
  记者走访东莞近20家酒店,扫黄一个月来,基本都出现入住率下滑的情况。
  厚街一家星级酒店的前台表示,暂时并未具体统计,但根据她自己的观察,客人比扫黄前少了很多,入住率下滑30%左右。另有多家星级酒店的前台表示,这个月和扫黄前相比,入住率有不同程度下滑。
  晚间,记者在常平、黄江一些酒店门口蹲点发现,除了少数窗户亮着灯,其余都是一片漆黑。黄江一家高档酒店旁的超市老板告诉记者,扫黄前,酒店门口停满了车,人员进进出出,“一下就这么冷清了。”
  晚上9点左右,记者在天鹅湖路上看到骑着摩托车的协警先后进入三家酒店例行检查。同样的场景在万江、厚街记者也多次见到。
  而东莞一些普通商务酒店也影响巨大,黄江一商务酒店负责人就明确表示,扫黄前一些普通客人会带小姐来开房,现在这样的客人一个月未见,还时不时有协警来查。
  此前东莞官方表态要对扫黄建立长效机制,从目前情况来看,也在践行着。不过一名协警表示,自己先后经历大小数次扫黄,每次的工作也大同小异,酒店会所挨个检查,并对在住人员进行询问登记,而之前每次都不了了之,他并不知道这次何时是个头,只是觉得这样扫不是有效的办法。
  不过记者走访一些大型经济型连锁酒店发现,他们的客流量在扫黄前普遍不高,但扫黄一个月来客流却有提升,一家连锁酒店的工作人员分析认为,因为主打经济型,生活用品配套并不像其他酒店那么充足,这也导致扫黄前客流较少,但一扫黄“没得玩了”,经济型酒店反而让大家觉得安全,入住率反而提升不少。
  一些五星级酒店也打出了超低价吸引客人,位于大朗镇的帝豪花园酒店豪华大床房网上预订价只有398元,而寮步镇悦莱花园酒店的工作人员称房间最低价格只要378元。
  根据中国旅游饭店协会的统计数据,2013年第四季度东莞五星级酒店每晚的均价在498.9元,远低于广州的888.43元和深圳的741.17元。
  东莞一家星级酒店的高级经理表示,东莞的星级酒店基本不靠房费赚钱,酒店的沐足桑拿才是关键,加上毗邻广州深圳,价格低廉反而具有优势,加上暗中的色情业支撑所带来的利润,完全可以抹平房价不足的利润差。
  虽然没有官方数据统计色情娱乐业对东莞星级酒店业的盈利贡献,但梳理东莞酒店业发展过程可以发现和色情产业关系密切。媒体报道的数据显示,从1990年到2006年,东莞的星级酒店增长了18倍,五星级酒店增长了15倍。与此同时,东莞的色情业也从最初的“不规范”发展到被外界戏称为ISO标准的“管式服务”。
  阿荣也深有体会,初到东莞时,他也曾惊讶于东莞星级酒店的低房费,不过很快他也就理解其中的缘由。
  “东莞很多酒店都是私人投资的。”阿荣说,亲戚、兄弟间有了点钱就敢上马酒店,而依靠着桑拿、沐足这些附带娱乐产业,也让他们受益颇丰。虽没有明确表态,但阿荣肯定了酒店业及其附带的色情业对东莞经济的贡献。
  根据东莞统计局数据,2013年当地GDP为5500亿元,而民间有分析认为色情业的贡献在500亿左右。中山大学岭南学院财政税务系主任、东莞市特约研究员林江曾公开表示自己接触的一些东莞官员对色情产业心态复杂,导致多年打击至今仍屡禁不止。


暗娼仍存在

  在3月12日东莞市纪委召开的一次会议上,东莞市纪委关人士透露说,扫黄一个月来共出动暗访人员39人次,对全市32镇街进行集中暗访调查,发现个别城镇仍有暗娼存在。
  记者在采访中也发现此问题。3月11日晚上在常平采访时,记者偶然发现了暗娼的存在。“老板,玩不?”在一个写着“住宿”的招牌下,一名女子靠着墙低声问记者,而当记者准备上前时,远处开来两辆警用摩托车,该女子见状迅速转身走开。
  而隔天在摩的司机阿城(化名)的带领下,记者在厚街一条繁华街道的小巷子里见到了一个自称阿英(化名)的妈咪。
  阿英表示,自己有十来个小姐,原本在一家普通的桑拿里上班,但因为查的严,一个月来大部分已经离开,并表示剩下的“长得都还行”,但费用要比平时高。“你也知道现在什么个情况,500块钱,要做现在就带你去。”阿英透露,这一个月,她断断续续也做了五六笔生意。
  对于为何冒着风险还在做,阿英回答的很干脆:“小姐也要吃饭。”
  阿诚告诉记者,扫黄正直过年后,一些小姐刚来,还没收入,现在过了一个月,他们的房租和饭钱都没着落,所以冒险干着,“要她们转行难嘛,习惯了一个月赚上万的生活,谁还愿意去工厂上班啊。”阿诚说。
  阿荣表示,根据他自己的经历,历次扫黄下来,暗娼都难以完全扫掉,一方面是不好发现,一方面也是警力有限,很难做到100%的覆盖搜查。
  不过东莞纪委在3月12日的会议上已经明确表态,配合全市扫黄暗访工作仍将持续下去。


东莞未来何去何从?

  东莞经信局的统计数据显示,2012年东莞市第三产业增加值达2639.17亿元,同比增长6.7%。广东媒体称,根据东莞市政府的原定目标,到2014年,全市服务业增加值要达到3000亿元以上,占全市GDP50%。
  而在此次扫黄后,东莞数名酒店业从业人员对该数据表达了担忧,熟悉东莞酒店业的人士对记者表示,官方应该明白过去十多年酒店业对GDP的贡献,这次扫黄如果一直持续下去,作为酒店收入很重要的来源色情业将遭到巨大打击,就东莞经济的贡献值自然也会下降不少。
  阿荣也认为,过去扫黄最后都不了了之,实际上也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个情况,“包括出租车、化妆、餐饮、酒店许多行业在内,已经形成一条完整的产业链条,一旦色情业遭受重创,影响是多方面的。”
  一直以来,坊间戏言东莞色情业为东莞治安稳定做出了突出贡献,阿荣也表示了认同,东莞作为一个地级市,人口已经突破一千万,其中又以外来流动人口为主。从自己的工作角度考虑,阿荣认为扫黄持续时间越长,后续带来的社会治安稳定压力也就越大。
  今年年初,东莞市长袁宝成在政府工作报告指出要保持9%的增长率。
  中山大学岭南学院财政税务系主任、东莞市特约研究员林江不太乐观,他指出,未经考证的数据称东莞小姐的数量有十几万,可能因此失去工作或转入地下,但这些都无法和原本形成的一个产业相比较,因此会大大降低消费能力,对零售以及餐饮行业冲击巨大,对东莞的转型升级造成很大影响,而如何安置这些下岗的小姐,而不是单纯“扫进垃圾桶”,这也考验执政者的能力。
  林江认为,短期内找出一个替代酒店业的支柱产业几乎不太可能,2008年金融危机后,大量工厂倒闭,而且作为世界工厂,东莞缺少新型产业,造成许多资金进入回报快的酒店娱乐业领域,而镇街林立的酒店,导致竞争激烈,又催生大批色情业来增加收入。
  林江分析说,过去30年东莞从农业转型至工业,继而再升级为现代科技业,表现良好,但如今还再进一步却比较困难,“尤其是扫黄后,酒店业一片萧条,说明传统的服务业转型升级为现代的服务业还需要努力。”
  林江指出,短期内扫黄对东莞的制造业不会有太大影响,一些原本就有的订单还是会做下去,但长期来看则影响很大,“原本酒店众多是为满足一些客商做生意的需要,但随着扫黄进行,一些高端人士鉴于东莞形象短期内不会有改变,可能会不再来投资。”林江说。
  而政府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些,在政府工作报告中,袁宝成强调2014年“力争新增主营业务收入超百亿元企业2家、超50亿元企业2家、规模以上企业300家。加力扶持中小微企业,促进产业结构‘星月同辉’”。

原稿2:
东莞的现在和未来

  2月9日,央视一档栏目暗访曝光了“世界工厂”的违法色情业,世界的目光再次聚焦此地,随即东莞拉开了被称为史上最严的扫黄序幕,一夜间,这个被调侃为“性都”的城市,“春色”不再。
  不知道在开启强力扫黄模式一个月后,如今的东莞是怎样的?3月中上旬,在东莞街头,在东莞当了8年警察的阿荣(化名)指着过往的出租车、摩的说,扫黄对他们影响很大,还有房东以及餐馆、化妆店。
  这些人暂时并未有离开的打算,而是想再等等某种可能——此前多次扫黄后色情业的强劲复苏。“三个月后再看看。”常平天鹅湖路上的一餐馆老板说。这个时间也正是东莞市发出的严打时间。


“凑和开着吧”

  听着记者的外地口音后,的哥老刘打开了话匣子:“嘿嘿,是来东莞出差的吧,现在没的玩了。”
  老刘开了十来年的出租车,经历了东莞三四次扫黄,不过他坦言这次的力度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以前嘛,扫一扫,关几家小桑拿,抓几个小姐,市场很快就恢复。”不过这次老刘发现,一夜间,连个小姐都拉不到。
  车上收音机正播着马航MH370失联的新闻。老刘叹了口气,抱怨最近事情怎么这么多,但显然他更关心的是自己的生计,话锋一转开始对比前后生意,埋怨最近越来越差。
  以前老刘时常会给桑拿会所拉嫖客,阿荣说他们查获的现象是看酒店会所档次高低,每次提成不一样,多的有200元,少的则有50元。不过老刘没别人做的多,原因是怕危险,“有的的哥拉人去,拉的多酒店还会让他免费玩。”
  夜班时老刘只要去一些酒店门口等客,一晚上就有三四百的收入,“那些小姐出手都挺大方,所以生意都还可以。”
  但一夜间,老刘发现“连个小姐的影都见不到”,以前老刘经常开通宵,如今一过0点,他就收工回家,“实在没人,到处都很冷清,没小姐没嫖客。”
  生意也是一落千丈,这个月老刘只有3000左右的收入,而在扫黄前,这个数字可以达到6000元甚至更高。
  “凑和开着吧。”老刘说,毕竟还没亏本,等风声过了再看。老刘这么想并无道理,过去十年,东莞大小扫黄数次,每次都被冠以“最强扫黄”“史上最严”,但老刘觉得每次扫黄过后,一切又恢复的和以前一样。

不再闪烁的霓虹

3月11日晚上8点,常平镇的天鹅湖路路人稀少,陈东(化名)坐在自己开的小吃店门口抽着烟盯着柏油路面发呆,他的妻子在店里手拿遥控器时而变换着频道,小吃店的霓虹招牌也并未打开。
  “开了也没生意,不如省点电。”
  这是一个月来店里的常态,也是这个湖南来的中年人开店四年来碰到的最艰难的时刻。
  “没生意了。”陈东扔掉了烟头,摊了下手又拍了下大腿说,“这条街上的店都一样。”
  而就在一个月前,夜幕未完全降临,这条街上的398块霓虹招牌几乎都会亮起来,灯火辉煌,车辆会停满路两侧,街头到街尾的各式店铺生意兴旺,高级会所和星级酒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当晚还亮着的招牌只剩下一半左右,大部分暗下霓虹的店铺几乎都写着“旺铺转让”。
  阿荣对这个前后落差感受深刻,以前这个时段开车经过此地都显得艰难,如今都能轻易地随处找个地停车。
  “你看这些地方现在都没人了。”陈东指着旁边的天鹅湖酒店以及不远处的帆船酒店、曼可顿酒店、五月花会所说,每天都有民警、协警过来检查。
  现在比这些酒店霓虹招牌更醒目的是“禁止黄赌毒”“涉黄惹祸水”的大标语。
  夜里9点左右,两个协警骑着摩托车来到天鹅湖酒店门口,对自己的任务,他们不置可否:“是例行检查。”
  “严打开始,每个镇都是这样。”阿荣说。
  这对陈东的影响显而易见,以往,小姐和嫖客是陈东店里以及这条街其他店的主要客源。现在陈东不得不面对每个月6000元租金带来的压力,过去一个月,在辞了一个帮工以及省下一些食材后,他的营收刚好过了6000元,而过去月营收能轻松突破万元。
  陈东又点了一根烟,显得有些惆怅,面对现状,他说暂时没有关门的打算,“大家都在熬,都觉得形势会有变好的那天。”
  在阿荣看来东莞的这些产业,已经形成了一条完整的利益链,这次扫黄对这些从业人员来说,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冲击最大的要熟化妆和饰品店。不管是常平街头的化妆美发店还是50公里外的厚街商贸中心,过去一个月,这些店的生意低至历史冰点。
  阿荣说,原本大多数时候这些店基本只做小姐生意。在天鹅湖一家化妆店上班的小美形容自己的工作是流水线作业,和她原本在工厂的程序一样,不同的是,这份活更赚钱。阿美形容自己的工作是每天为各大酒店会所生产几乎同样的“作品”。
  阿美的生意一般从下午开始,到傍晚五六点达到高峰,“每天店里十几个座位都是满的,一批又一批,其他店也是一样。”
  做这一行两年,阿美印象中自己从未这么闲过,“老板也没说要不要继续做,反正就这么耗着。”
  原本同样的时间,50公里外厚街商贸中心三楼的化妆小摊和廉价饰品店也会迎来一天中最繁忙的时候,一波又一波穿着性感的年轻女孩拖着倦容到来,坐满三楼各个化妆摊的座位,她们大多数时候不说话,也几乎面无表情,除非对自己的妆容不太满意。
  3月14日下午,厚街商贸中心一个化妆摊老板看着空空的座位这样回忆曾经红火的生意,化妆最低收费15元,美甲10元,盘头15元,那个时候,她月月能赚五六千,过去多次扫黄也没有对她造成很大影响,可这次有点不同,“连熟客都没来了。”
  姑娘们化好妆走出商贸中心,等候多时的电动摩的司机便会开始招揽生意,附近的小卖店老板形容该情景说,司机声音大的百米外都能听见,还都带有调戏的意思。
  王力山曾是这些司机里的一员,三年来他开着一辆也许只有东莞才能看到的——电动摩托车改装的摩的穿梭在东莞市区和厚街镇的大街小巷中,他毫不避讳地承认自己拉的客人当中最多的是小姐,“东莞有这个车的,我敢说基本都是拉小姐的。”王力山说。尽管东莞市政府早就禁行,但这种车在东莞仍随处可见。
  王力山用手抖了抖自己花500元买来的电摩后座软垫上的尘土,“最近都是街上瞎逛,都没什么人坐。”
  原本,他和他的电摩经常来往小姐的住所和酒店会所,近的一趟收5元,远的收10元。这几乎一本万利,“没什么成本,在家充个电就好。”
  好的时候,王力山一个月能赚三千左右,这对于来自贵州偏避山村的他来说是笔不小的收入,比他原本在家具厂打工赚的多,而且也轻松不少。
  不过这个月来的现状,让王力山开始考虑去找份工作,业余时间再出来开摩的,“这个月就赚了不到一千块。”收入锐减的原因是那些化着浓妆、衣着光鲜的小姐不见了。
  王力山的想法是凑和再开个十天半个月,形势还不好就撤,“我们这行机动性大,随时都能开,不像出租车。”下车后他还不忘叮嘱记者,最近查的严,别去玩。


是走还是留?

见到美琪是在厚街一家餐馆,拎着大包小包的她和姐妹正准备离开,美琪说等了一个月,没见开工迹象,她不准备等了,打算换个城市。

来东莞9年,美琪经历大小扫黄行动无数次,但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每天都有有检查,美琪上班的桑拿也被关停,“老板说不知道何时开工,让大家自谋生路。”
  身高1.65米的她脚踩高跟,黑色外套,黑色短裙,黑色丝袜,身材苗条,美琪说自己的模样在东莞小姐里只能算中等,来自湖南农村的她读到初二就因为家里穷辍学跟人来到东莞打工。最初美琪在一家电子工厂上班,每个月只有2000来块的收入,而出去开销,她每个月还要寄1000块回家。
  “也没想过干这个。”美琪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说,2008年是个分水岭,工厂倒闭,自己顿时也没了工作。在广为流传的东莞招嫖短信里描述为“工厂关门,厂妹成灾”。
  
此后美琪干过迎宾、当过服务员,一直到2010年看到自己曾经的同乡姐妹穿金戴银后,美琪开始有些失衡。

  “有穷的因素也有虚荣心在里面。”美琪说,很快她自己就陷了进去。月收入一下也从最初的2000块猛增到上万,这个行业带来的块钱,让原本只想干一段时间就走的美琪彻底陷入。
  美琪说像她这样,像她那样从农村到工厂,从工厂到酒店会所从事色情行业的人不在少数。

美琪打算换个城市继续从事这一行,“既然干了,不如趁还有几年青春多赚点。”

的确,没有哪个行业像色情业一样对从业人员有着残酷的年龄限制。美琪回避了自己这几年接了多少客的问题,而是说,除了生病、来例假,其他时间基本都在上班。用青春来换取未来,这是美琪她们在这里的现实人生。

不过美琪想出去试一试,虽然才25岁,但她觉得干这一行是个不小的年纪,所以她不想耗着,“再攒一些钱回去相亲结婚,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美琪说她还有几个要好的姐妹打算留下,“她们觉得客源都在这里,舍不得。”不过美琪也知道,确实有很多人走了,对于网络广为流传的那张东莞迁徙图,美琪很清楚,她认识的好几个姐妹都去了北京上海和香港。



东莞的未来?

-----待写




回访:

东莞扫黄一个月,3月中上旬,在黄江镇、厚街镇、中堂镇,新京报记者回访,被曝光的涉黄场所,一些仍贴着封条、停止营业,部分酒店住房部则正常营业。

3月11日晚,黄江镇太子酒店的霓虹招牌远远就能见到,进入酒店,停车场停着不少车,酒店的住房部仍在营业,灯火通明,而旁边的桑拿中心则一片漆黑,大门被两颗高大的盆栽遮挡,但仍能看到封条,门口坐着两名男子看守,记者走近试图拍照被阻止,对方并未告知身份,只说不准拍照,并让记者离开。

大门旁一个小门上则贴着“黄江公安分局黄江派出所”字样的封条,时间则是3月5日。

酒店一名工作人员称,桑拿是对外承包的,因此酒店住房并未受影响。

记者暗中观察许久,并未有人员出入桑拿中心,也未有外人靠近。

厚街喜来登酒店也在此次爆光名单里,不过12日记者以入住为由询问是否有桑拿服务时,工作人员坚称酒店只有住店,没有该服务,而对于央视的曝光对方表示不知情。

不过记者看到位于地下车库的富豪会所仍贴着封条,招牌已被拆除。

位于中堂镇其他被曝光的康益休闲会所、源丰酒店、东臻酒店仍处查封状态。

对于这些场所今后会如何处理,厚街镇政府一名工作人员表示会一直封着,对于具体怎么处理,他称要等通知。


编辑修改稿:
东莞市长:扫黄“三个月”后还有措施
称“发现一单查处一单”;否认涉黄GDP近500亿说法,称仅83亿,“比例不大”
   
  据央视报道 今年2月,东莞部分酒店涉黄的报道让其成为全国关注焦点。4月8日,东莞市长袁宝成做客《新闻1+1》栏目,针对之前东莞数次扫黄,但每次都“死灰复燃”,甚至有人开玩笑“熬三个月再去”的问题,袁宝成表示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三个月以后,我们会采取令人意想不到的措施。基本上我可以判断,我们能够发现一单查处一单。”
    “三个月”,是广东官方在2月初宣布的扫黄严打期限。
    袁宝成表示,涉黄事件对东莞经济总体冲击不大,但对酒店业有影响。他否认了“2013年东莞涉黄GDP近500亿”的说法,称这个数据从没有统计过。但酒店娱乐、桑拿按摩业等在GDP总量占1.5%,即83亿,“这83亿并不是全都是用来搞黄赌毒的,这个产业本身比例不大。”
   
   
   
东莞扫黄一月:“‘三个月’后再看看”

  2月9日,央视曝光了东莞太子酒店、源丰酒店等多家酒店桑拿存在色情服务,当地随即开展了“史上最严”扫黄行动。
    据报道,截至3月24日,广东打掉涉黄团伙62个,刑拘疑犯865人,其中涉黄活动获利者、经营者、组织者541人。36名东莞警察被立案和问责。
  3月中旬,扫黄一月,新京报记者再访东莞。在街头,酒店桑拿、小姐“妈咪”、当地经济均受到了扫黄影响,人少了、灯灭了、生意没了、耗不起了。
  但许多人并不打算离开,此前色情业多次在扫黄后复苏。常平天鹅湖路上的一餐馆老板说:“‘三个月’后再看看。”新京报记者 林野 广东东莞报道

   
回访
涉事酒店桑拿会所仍贴封条
   
    新京报记者发现,部分被央视曝光的涉黄场所仍贴着封条,而另一部分酒店的桑拿部停业,住房部正常营业。
  3月11日晚,记者进入黄江镇太子酒店,停车场停着不少车,酒店住房部灯火通明,而旁边的桑拿中心则漆黑一片。酒店工作人员称,桑拿对外承包,住房未受影响。
    桑拿中心大门上,能看到“黄江公安分局黄江派出所”的封条,日期是3月5日。门口坐着两名男子看守,并呵斥记者离开。记者观察许久,也未有人员出入或靠近该处。
  厚街喜来登酒店也在曝光名单里。3月12日,工作人员对以客人身份交谈的记者表示,酒店目前只能住店,没有桑拿服务。记者看到,地下车库被曝光的“富豪会所”招牌已被拆除,门口贴着封条。
  另据记者了解,中堂镇其他被曝光的康益休闲会所、源丰酒店、东臻酒店也处于查封状态。
  3月12日,厚街镇政府一名工作人员表示这些被曝光场所会一直封着,后续处理要等通知。

   
探访
小姐:耗不起打包去北上港

  3月11日晚,厚街的美琪(化名)拎着大包小包和姐妹正准备离开。美琪上班的桑拿已关停,“老板说不知道啥时开工,让大家自谋生路。”她等了一个月也没开工,不准备再等了,打算换个城市。
  来东莞9年,美琪经历大小扫黄无数次,没一次像现在这样每天都有检查。
  美琪来自湖南农村,读到初二就辍学来东莞打工。最初她在电子厂上班,每月收入2000多。2008年工厂倒闭,她干过迎宾、当过服务员,2010年看到同乡姐妹穿金戴银后,美琪也陷进了色情业。美琪说,像她这样从农村到工厂,再到酒店会所的人不在少数。
    美琪说,现在很多姐妹都要走了,好几个人都去了北京、上海和香港。美琪也想试一试,她不想在这儿耗了,“再攒一些钱就回去相亲结婚”。
  她也有几个要好的姐妹打算留下,“她们觉得客源都在这里,舍不得”,美琪说。
   
   
酒店:入住率下滑 协警每晚查
   
    记者走访了东莞近20家酒店宾馆,多家酒店前台表示入住率有不同程度下滑。
    厚街一家星级酒店前台表示,客人入住率比扫黄前下滑约30%。记者在常平、黄江一些星级酒店门口发现,夜间只有少数窗户亮着灯。
    商务酒店也受影响。黄江一家商务酒店负责人表示,扫黄前一些客人会带小姐来开房,但现在这样的一个月未见,还时不时有协警来查。
    一些大型经济型连锁酒店客流却有提升。一家连锁酒店工作人员分析,它们就只提供住宿,而不是“玩”。
    3月11日晚8点,常平镇天鹅湖路,路旁“禁止黄赌毒”、“涉黄惹祸水”的大标语比酒店霓虹招牌更醒目。小吃店老板陈东(化名)指着旁边的天鹅湖酒店以及不远的帆船酒店、曼可顿酒店、五月花会所说,现在每天都有民警、协警过来检查,“这些地方现在都没人了”。
    当晚9时许,两个协警骑着摩托来到天鹅湖酒店门口,他们对记者说“是例行检查”。同样的场景在万江、厚街,记者也多次见到。“每个镇都这样”,一位当地民警说。
    一名协警表示,自己经历数次扫黄,每次都大同小异:酒店会所挨个查,询问登记在住人员,而每次都不了了之,不知这次何时是个头,“这样扫不是有效的办法”。

   
暗娼:“妈咪”小巷里拉生意

  据报道,3月12日东莞市纪委会议透露,扫黄一个月来,纪委共出动39人次对全市32镇街进行暗访,发现个别城镇仍有暗娼。
  记者采访中也发现此种现象。3月11日晚,在常平街上一块“住宿”招牌下,一靠墙女子低声问记者:“老板,玩不?”记者正欲攀谈时,远处开来两辆警用摩托,该女子迅速转身走开。
  次日,在摩的司机阿诚带领下,记者在厚街一小巷里见到了“妈咪”阿英。
  阿英表示,自己原本在桑拿里有十来个小姐,但最近查得严,她们大部分人离开了,剩下的“长得都还行”,但费用要比平时高。“你也知道现在什么个情况,500块钱,要做现在就带你去。”阿英透露,这一个月,她断断续续接了五六笔生意。
  为何冒着风险还在做?阿英答:“小姐也要吃饭。”
  阿诚告诉记者,扫黄正值春节后,一些小姐刚来还没收入,一个月过后她们房租饭钱都没着落,所以冒险干,“要她们转行难,习惯了一个月赚上万,谁还愿意去工厂上班?”阿诚说。
  东莞市一警员阿荣表示,根据历次扫黄经验,暗娼都难以完全扫掉,一方面不好发现,另一方面警力有限,很难100%搜查覆盖。
  东莞市纪委在3月12日的会议上表态,扫黄暗访仍将持续下去。

        
外围:小姐寄养宠物无人认领
   
  “连个小姐的影都见不到”,出租车司机老刘以前经常开通宵,现在一过零点就收工。头个月老刘只收入3000,而扫黄前至少有6000。
    开了十来年出租,老刘经历了数次扫黄。他说,过去十年,每次都是“最强扫黄”、“史上最严”,“扫一扫,关几家小桑拿,抓几个小姐,很快就恢复。”老刘想等风过了再看看。
    3月11日晚8点,常平镇天鹅湖路亮着的霓虹只剩下平时一半,霓虹灭掉的店铺上几乎都贴着“旺铺转让”。
    陈东(化名)的小吃店霓虹也没开,“开了也没生意,不如省点电。”这一月来这条街上的店都如此。以往,小姐和嫖客是街上商店的主要客源。
  他暂时不打算关门打算,“大家都在熬,都觉得形势会有变好的那天。”
    街上甚至能听到300外的狗叫,摩的司机阿锋介绍,“以前全是车和人,还有站街小姐‘妈咪’,现在狗叫声都觉得刺耳。”一家宠物店负责人介绍,店里的泰迪、金毛是扫黄后一些小姐拿来的,但一个月过去,宠物主人仍不见踪影。
  过去一月,天鹅湖一家化妆店的小美从没这么闲过。过去她从下午到傍晚,“像工厂流水线”一样为小姐化妆。“老板也没说要不要继续,反正就这么耗着。”
  原本同样时间,50公里外厚街商贸中心三楼,一波又一波性感的年轻女孩带着倦容坐满各个化妆摊的座位,她们多数时间面无表情,不说话,除非对自己的妆容不太满意。3月14日下午,一个化妆摊主看着空空的座位,“连熟客都没来了。”

【编辑的话】
吴伟老师
http://news.sina.com.cn/c/sd/2014-04-10/170029904920.shtml
用新京报的东莞稿比较一下中国新闻周刊的东莞稿
看看有啥区别?
21:09:37
海明 2014-4-10 21:09:37


海明 2014-4-10 21:10:13
新京报的有链接吗
21:11:06
吴伟老师
2014-4-10 21:11:06
http://news.sina.com.cn/c/sd/2014-04-10/170029904920.shtml

吴伟老师
2014-4-10 21:11:29
昨晚讨论了一晚上~群共享里有初稿和编辑稿

海明 2014-4-10 21:11:52
这个是新闻周刊的,没有新京报的
吴伟老师
2014-4-10 21:12:28
http://news.sina.com.cn/c/2014-04-10/023929898744.shtml

21:15:10
海明 2014-4-10 21:15:10
http://www.longxin.swust.edu.cn/ ... hlight=%B6%D4%B1%C8

海明 2014-4-10 21:15:24
我放在对比案例了。第48#
吴伟老师
2014-4-10 21:15:31

吴伟老师
2014-4-10 21:16:05
初稿和编后稿也可以放进去~这个是很失败的一个稿子~包括大家都很容易犯的错误
21:17:07
海明 2014-4-10 21:17:07
可以贴给我,我来放
吴伟老师
2014-4-10 21:17:24
但新闻周刊的稿子~也不好~
吴伟老师
2014-4-10 21:17:35
貌似发在群共享了~

21:18:20
海明 2014-4-10 21:18:20


海明 2014-4-10 21:19:08
改稿那个?
吴伟老师
2014-4-10 21:19:18

吴伟老师
2014-4-10 21:19:47
记者从思路、采访到写作都是问题重重~
吴伟老师
2014-4-10 21:20:09
还有报道方向~那是他去的时候我给他拟的大概要采的内容~基本70%都没落实
21:21:05
海明 2014-4-10 21:21:05
我发到编辑学案例

海明 2014-4-10 21:21:21
两个初稿?
吴伟老师
2014-4-10 21:21:47
初稿和报道方向我也拿给中青冰点的记者看过~~
按照报道方向~只要有稍微的深度思维~都可以做出有链条的稿子~可是记者一没有逻辑思维~二观察采访能力弱~三没有整合能力~到后来出了两条渣稿
吴伟老师
2014-4-10 21:22:10
是的~两条初稿~一条实在拯救不了~强拧~逼着重写~出来第二条还是个渣
吴伟老师
2014-4-10 21:22:53
于是压了一个月~本来都毙了~正好遇到昨天有个由头~领导心疼去东莞的飞机票钱~逼着我把它编了
吴伟老师
稿子的深度~其实取决于思维的深度~~
采访都是表面的东西~都还能忍
吴伟老师
2014-4-10 21:25:29

没想法是最惨的事情~记者的内功~不是一时半会能练出来的
吴伟老师
2014-4-10 21:26:14

文字凄惨飞沙走石~~编辑还能扛~~
没料~~那神仙都没办法
21:27:33
海明 2014-4-10 21:27:33

跟老师看学生差不多


【新京报和中国新闻周刊同题报道对比】

【案例】
东莞桑拿成色情代名词:出价100万才申请到牌照

2014年04月10日17:00  中国新闻周刊 我有话说(2,174人参与)


自动播放白岩松专访东莞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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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岩松专访东莞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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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色情业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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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扫黄早有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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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市长被追问扫黄
  五星级“红灯区”——东莞酒店与色情深度媾和的秘密

  一场“扫黄风暴”,使得东莞酒店业经受了最猛烈的震动。过去几十年间,东莞的酒店业与色情业按照各自的方式,分享着这座“世界工厂”创造的财富,同时,又在某种程度上互相刺激,互相促进。东莞酒店业与色情业的深度媾和,本质上是另一条“东莞制造”的工业流水线。在“过客经济”或“地租经济”的舞台上,演绎着一场物质与肉欲交相辉映的盛宴。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当制造业处于转型阵痛期,情色产业似乎获得了某种程度的默许。2月扫黄或许只是个偶然,偶然之后的必然,是这种初级阶段的繁荣已经走到了拐点。

  本刊记者/徐智慧(发自东莞)实习生/黄建华

  将雅典风格的酒店门廊与车辆嘈杂的江北路隔开的,是一道低矮、浓密、修剪有序、状貌威严的亚热带灌木丛,在这家五星级酒店开业以来的十几年里,它开展的色情服务一直受到某种默契的保护。但2月上旬以来,那道隐密而强势的屏障被突然扯落。

  在这场由北京策源的扫黄风暴中,东莞黄江镇太子酒店由于其幕后老板的全国人大代表身份,无法避免地成为风暴中心。

  教科书

  3月6日,笼罩北京多日的雾霾刚刚散去,到北京参加“两会”的广东省人大代表团一下飞机就被人发现,有3名代表缺席,其中就有梁耀辉。守候在北京的媒体没有放过提问的机会。梁耀辉创办的太子酒店上个月被曝光涉黄而遭查处,媒体怀疑梁的缺席与东莞扫黄有关。广东省人大常委会主任黄龙云模糊答道:“据我所知,代表请假都是‘身体原因’。”

  此时的东莞,没人知道梁耀辉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只知道,梁不到50岁,吃素,保养得很好。也无人知道梁耀辉身在何方,甚至黄江镇政府的干部,也不知晓梁的去向,有传闻是“他在外面(国)避风头,没回来”。

  梁耀辉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两会前我打他(梁)电话,他也没有接。”广东省人大常委会全国人大代表联络处主任钟卡表示,“不知道他在哪里。”

  “请等候有关部门(对梁耀辉消息)的统一发布。”广东省人大常委会选联工委的副主任潘江说。

  就连这位东莞本土企业家发家致富的历史,也笼罩着一层迷雾。梁耀辉的公开资料很简单:1967年生,东莞黄江镇人,华南师范大学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毕业,奥威斯太子酒店董事长,中源石油(国际)集团公司董事长。

  中源石油的公开资料显示,该公司“在广东地区较早拥有燃料油批发经营权,主营业务是成品油批发,业务遍及珠三角及周边地区,连续十年广东销量领先”。介入石油产业是梁耀辉晚近的行为,酒店才是他最早的名片。梁耀辉旗下除了黄江的太子酒店,还有肇庆奥威斯酒店,以及凤岗奥威斯酒店——号称全国最大的五星级酒店(在建)。梁耀辉的绰号“太子辉”,就来自太子酒店。TVB剧集《酒店风云》,取景地就在太子酒店。

  梁耀辉为人熟知的身份是第十一、十二届全国人大代表。整个东莞市,包括梁在内,共有4名全国人大代表,据东莞市官员透露,民营企业家连任两届的情况“并不常见”。

  虽然生于斯长于斯,创业亦在东莞,但梁的发家史似乎被刻意隐藏,少有人知,出身贫寒的梁耀辉,如何奇迹般地积累起数十亿身家。

  在黄江,“太子辉”是一个妇孺皆知的人物。在只重结果不重过程的价值体系中,“太子辉”的发家史如同一部“暴发户”教科书。

  “梁耀辉有眼光。”玉塘围村一间小小的烟酒店里,午后的光线吸饱了湿气,店主黄文龙接过一支香烟,没有立即点燃,“他赶上了所有重要的发财机会。”

  1967年6月,梁耀辉生于黄江玉塘围村一个贫困农家,初中没毕业就弃学经商。早年,他开了一家理发店,自己当理发师,为人剪发。这是梁耀辉事业的开端。

  1993年左右,在“温州发廊”风靡全国的大潮中,梁耀辉的理发店也跟时髦改为“发廊”,店址就在鸡啼岗路和黄江大道的交叉口,一间居民楼的临街商铺,房子还在,现在叫“天天沐足阁”,当地人称“小天天”。

  受扫黄影响,“小天天”卷帘门紧闭,招牌上写着“沐足、推拿、棋牌”,标明它的服务范围。“推拿”和“棋牌”之间的字被刮掉,残留的字迹仍清晰可辨:按摩。在东莞,按摩和桑拿一样,有时候是色情服务的别称。

  上世纪90年代初,“小天天”所在的位置是黄江镇商业中心。梁耀辉经营的发廊门庭若市,不在于他的理发技术高超,而是发廊里有50多个小姐。当时其他地方也有小姐,梁的特殊之处出人意料。

  “在他的发廊,一个小姐要500块,别的地方只要100块。”知情人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1990年代初,500元的嫖资在东莞几乎是天价,当然也意味着“高端、顶级”。发廊的顾客主要是台商、港商,只有他们出得起这么高的价。

  时至今日,黄江人还津津乐道于给这家发廊统计收入。以每个小姐每天平均接客三次计算,去掉分给小姐的部分,发廊每天收入四五万元,一个月是150万,一年下来就是1800万。“开一年就够了,这是梁的第一桶金。”

  梁耀辉赶上的第二个“机会”,是走私汽车。从1990年代至今,黄江是全国知名的走私汽车重镇。1995年建成的江海汽配城,是东莞最大的汽车配件市场,风头一时无两。但随即变成走私汽车重灾区,这里的走私、拼装车地下交易,以黄江为中心,波及常平、大朗,销售遍布全国,形成了包括走私、拼装、运车、办证在内的走私车产业链。

  据知情人透露,梁耀辉的车行占据了江海汽配城最显要的位置,跟其他车行不同,他不做“两刀车(拼装车)”,只做高档整车。路虎等高档车,都未经切割直接走私过来,油漆完好无损。高档整车走私获利远高于拼装车,一部车出手可赚几十万元。“梁的车行是江海汽配城里最大、最豪华的一家,就像4S店一样”。

  在黄江人看来,梁耀辉对机会的嗅觉极其敏锐,他敢于孤注一掷,做风险大、最赚钱的买卖。

  利用走私汽车赚到的第二桶金,梁耀辉转身开始做酒店。1996年,他投资数百万元建起最初的太子酒店。当时的太子酒店面积不到目前的十分之一,也未评星级。酒店主要业务是桑拿,色情服务从发廊移入酒店,完成了登堂入室的关键一步。

  2003年,他投资三亿元,修建了今天的奥威斯太子酒店,包括食宿、中餐、桑拿。为加强酒店的娱乐功能,梁耀辉在酒店东面修建了东莞最大的演艺场。演艺场为圆形,酷似古罗马斗兽场,面积达2万平方米,这个巨大的演艺场实际上就是夜总会,经常聘请国际艳星驻场演出,场面之香艳奢华令观者赞叹不已。

  黄江镇一位官员对太子酒店演艺场印象深刻,“里面的卡拉OK房通风很好,两面有门廊,房间里的烟味即刻散发出去,这一点比东莞其他五星级酒店如嘉华、三正半山好得多。”

  老太子酒店被整体作为桑拿部,央视暗访的“裸舞选秀”就发生在这里。“很火爆,广交会的时候经常满房。”从广州和深圳开车到黄江只要半个多小时,两边的客人经常到这里来。

  2008年金融风暴以前,黄江台企众多,台商也是太子酒店的常客。香港客人最中意的不是黄江,而是常平镇。常平有动车直通香港,只有40分钟车程。深圳、广州也有动车到常平,“常平比黄江旺得多,晚上十点以前的卡拉OK房都是广州、深圳、香港人订的,周边人很难订到。”

  常平到黄江车程只有15分钟,这只是一顿早餐的时间。所以太子酒店也会有常平分流过来的客人。实际上,这间酒店的艳名传播到更远的地方,珠海客人也会慕名组团前来。太子酒店以其“金鱼缸”“裸舞选秀”被公认为东莞玩得“最大胆”的酒店之一。

  但这样一家宾客盈门的五星级酒店,对黄江镇的直接经济贡献其实并不大,每年税收只有600多万元。事实上,大部分色情交易金额无法计入税收,一是皮肉生意多采用现金交易,二是客人多不要发票。这两个原因使得色情交易脱离税控系统的监测。

  太子酒店的兴旺到2014年2月9日戛然而止。央视《新闻直播间》上午曝光后,广东省委书记胡春华批示严查。下午15时和晚21时,东莞市公安局组织了两轮清查。当晚19时许,警方从太子酒店带走十几名男女。

  “尽管2月9日的清查声势很大,但东莞的酒店老板并不特别担心。”知情人透露,“他们甚至看着电视播放的暗访画面哈哈大笑,以为这只不过是又一次例行的扫黄行动。”

  然而,到了2月11日,当公认“后台很硬”的太子酒店涉黄被查的消息传出,他们才意识到,此次扫黄波及酒店老板,而不像以前,“顶多带走桑拿部经理或部长,再随便拿几个小姐顶数,交点罚款第二天放人出来继续上班。”2月11日以后,东莞酒店老板们恍然大悟,闭门谢客,或远避港澳,电话均关机或不应答,酒店里只留一名总经理或副总“看场”。

  2月14日,东莞市公安局局长严小康和副局长卢伟琪被免职,黄江镇公安分局局长邓金祥、中堂镇公安分局局长何成亦被免职。数日之内,东莞警界政界余震不断,不断传出分局局长、派出所所长被褫夺官职的消息。

  东莞以安全和规范闻名的酒店色情产业迎来了真正的寒潮。

  从2月11日起,梁耀辉完全淡出公众视野,他留给外界的,除了关于苍蝇和老虎的猜测,还有白手搏出数十亿资产的暴发史,以及弥补文化缺陷、竭力打造儒商形象、从不名誉的事业中洗脚上岸的诸多事迹。比如1996年他曾一口气聘请了3名老师教他学英文,还设法拿了一张华南师范大学的函授文凭。

  近几年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梁耀辉,梳着偏分发型,戴金边眼镜,身着考究的深色西装或中山装,讲话时喜欢缓缓摆弄苍白的手指,语速缓慢,举止间显露出重塑形象的努力。

  黄金时代

  太子酒店的工商登记资料显示,酒店的法人代表是梁灶暖。这个带有浓厚乡土气息的名字,正是梁耀辉之父。梁父80多岁,耕田人出身,文化不高,太子酒店的法人代表显然只是挂名。

  “东莞很多企业的法人代表都不是老板,只是职业经理人。有些老板找自己的岳母、小舅子当法人,自己不出面。”许青梅是东莞人,大学毕业后在东莞一家本土银行工作,跟东莞企业家有业务往来,深谙东莞富豪的行为方式。“这样有两个好处,”她说,“一个是不让别人知道企业是他的,另一个是不用承担责任。”这反映了东莞富豪低调的性格特点,当别人努力想在富豪排行榜占据一个好名次时,东莞富豪却唯恐避之不及,生怕一不小心变成首富,树大招风,风险和责任找上门来。

  深层次的原因是,东莞富豪对资本原罪有意无意的规避。“很多老板都知道,自己的钱或多或少都是不干净的。”色情业在东莞酒店的长期存在,从一个侧面说明了东莞老板不愿出名的原因。

  很少有地方像东莞一样,酒店跟色情紧密捆绑如同连体婴儿。考察东莞三十年的经济增长史和酒店发展史,能够发现两者之间的密切关联。

  1980年代的东莞酒店业,远远不能满足市场需求。进入90年代,三来一补、两头在外、大进大出的发展模式,使东莞成为中国对外经济的前沿,制造业勃兴,港台客商涌入,每年50多个大型会展,对高端酒店业产生了强劲需求。

  从1995年至2008年金融风暴之间,是东莞酒店业的黄金时代。1996年,东莞第一家五星级酒店——银城酒店,由建设银行投资兴建,迅速成为东莞地标。同一时期,东莞民营企业完成资本原始积累,马不停蹄地杀入酒店业。东莞本土的三正集团、富盈集团、宏远集团,分别投建了三正半山酒店、富盈酒店和宏远酒店。

  如同福建莆田人建医院一样的狂热,东莞人有钱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建酒店。

  据东莞旅游局统计,东莞饭店产业集群中,共有超过400亿的民营资本投入,占东莞整个饭店投资的95%。创造了“全球星级饭店密度之最”,至今没被超越。

  “东莞老板热衷投资酒店的原因,跟‘地租经济’如出一辙。”许青梅认为,为迎合制造业,东莞人兴建了大量厂房,出租给投资者。随着1000万外来工涌入,他们又盖出租屋,租给打工者。在制造业大发展的时代,东莞人仅靠厂租、房租便可以生活富足。

  许青梅的父亲把自家住宅盖到六层(政府规定七层以上楼房需要安装电梯),共有70多间出租屋,每间以200元左右的低廉价格租给打工者,入住率七成左右,每月交给街道办的一定数额的管理费后,净收入7000多元。“这还算少的,”许青梅说,“在经济发达乡镇,有些人家每月能收到四五万元房租。”

  加上集体厂房出租的分红,东莞人仅靠不动产就能达到中产阶层的收入水平。东莞人可能是最早意识到土地财富效应的中国人。

  不动产投资的狂热顺理成章地蔓延到酒店。许青梅很理解同乡人心中所想,“投资贸易可能亏得一分钱不剩,酒店亏得再厉害,还剩一栋房子。”

  色情业如影随形地跟了上来。从东莞酒店业和色情业发展的逻辑上看来,两者几乎无法脱离对方而独存。

  “他们都是由制造业带来的大量客商而蓬勃发展,又在发展过程中紧紧相拥。”东莞赋诚律师事务所主任汤瑞刚是东莞引进的第一个法学硕士,他1991年第一次踏上东莞土地时就注意到这一点。“大街上、巷子里、桥下、发廊里,已经有了很多站街女。”

  酒店多了,卖淫女群体也随着酒店的等级产生分化。高级妓女服务于星级酒店。低级的仍然站街,50元、20元的都有,为低收入者提供服务。东莞上千万外来工,孤独漂泊异乡,青春被捆绑在流水线上,这些“性压抑者”也是潜在的“性消费者”,受收入水平所限,他们购买性服务的地方多半不在酒店,而是在逼仄简陋的发廊。

  卖淫嫖娼属于非法行为,时刻冒着扫黄的风险。但东莞的务实精神又为扫黄提供了缓冲和保护。长期以来,当地渐渐形成了这样一种逻辑:“打击卖淫嫖娼,会打击外来客商,打击外来客商,则会打击东莞经济。”

  在历次扫黄打非中,东莞确立了不伤害经济的原则。有一任东莞市委书记多次在会议上强调:干什么都不能影响经济。在金融风暴重创东莞外贸的时候,地方官员不允许任何力量破坏已经脆弱不堪的东莞经济。这就使得公安机关在扫黄时投鼠忌器,隔靴搔痒。

  “交易”

  东莞的酒店经营者迅速地发现了这样一个事实:色情业在酒店中的存在,刺激和促进了酒店的入住率,既有慕名而来的消费者,又有忠心耿耿的回头客。

  这一发现促使酒店和色情业深度媾和。通常情况下,投资酒店需要8至10年才能回本,但色情业像强力春药一样把这个进程缩短为4至5年,甚至更短。

  “以黄江太子酒店为例,不算客房,只算桑拿房,100个房间,一次莞式服务两小时收入600元,每天只算10个小时,一间房一天就3000元,全部满房的话一天30万,一年至少一个多亿。”东莞赋诚律师事务所主任汤瑞刚根据央视公开的资料替太子酒店算过一笔账,他的结论是“最理想的情况太子酒店投资3亿,两年就能回本”。

  暴利驱使下,原来没有桑拿的酒店,在主楼旁另起一栋辅楼,专营桑拿。太子酒店则是新建一个大酒店,将原来的酒店重新装修,整体作为桑拿部。甚至一些国际酒店品牌,也冒着毁掉声誉的风险,在酒店中容留桑拿区。东莞的高级酒店,多数有桑拿,少数如御景湾、会展国际没有。没有的原因众所周知,它们主要负责政务接待。

  桑拿这种源于芬兰的蒸汽理疗方式,在东莞慢慢变成了色情行业的代名词。吃完饭说“去桑拿”,东莞人心照不宣。

  很多酒店老板聪明地将桑拿部承包出去,名义上由第三方经营,实际是为了规避扫黄风险,出了事不会牵连到酒店整体。但酒店和桑拿在经济收益上紧紧捆绑在一起,其实无法进行实际分割。

  据知情人介绍,酒店业务分为餐饮、客房和娱乐三部分,客房和餐饮由酒店自己经营,娱乐主要包含桑拿和卡拉OK,桑拿承包给一个人,卡拉OK可能承包给另一个人,不同业务,面对的是同一批来酒店消费的客人。

  吃饭—唱歌—桑拿—开房 ,东莞人将这个流程称为“一条龙”。如果吃饭住宿的人少了,桑拿和卡拉OK的生意也不会好,如果桑拿和卡拉OK缺乏吸引力,客房和餐饮也会受影响。为了在激烈的竞争中胜出,酒店必须让桑拿和卡拉OK更具强劲的诱惑。

  东莞的酒店经营者像调配鸡尾酒一样,在吃饭和住宿之外,加入了香艳和刺激的娱乐方式,吸引客人到酒店消费,客人需要什么,就提供什么。在东莞这个外来人口5倍于本地人口的城市,酒店业生意兴隆,就在于满足了客人之大欲。

  1995年以后,港、台、外企蜂拥到东莞设厂,大量外籍中层派遣干部长期驻扎东莞,这些异乡客的生理需求成为东莞色情业蓬勃发展的第一道催化剂。“莞式服务”正是在这种环境下产生的。

  关于“莞式服务”的源起,可信的说法是,为了更好地服务台商,东莞酒店引进了他们熟悉的日式色情服务,并结合泰式技术,推出了最初的十几式服务项目,随着这项产业的发展,演变为三十六式、甚至五十式。

  服务的“规范”令人瞠目,除了繁多的招式,“莞式服务”对性服务人员进入客房后的表情和动作都有严格规定,比如在某些时刻,她们被要求眼神“含情脉脉”,另一些时候,她们必须单膝或双膝下跪。事后,客人会收到一张调查问卷,对多达十几项服务进行评议,评议结果关系到性服务人员的收入。

  “莞式服务”由专人培训。培训师可能是东莞酒店里最重要的岗位之一,他们由一些身份隐秘的人担任。在酒店里,他们偶尔身兼部长或鸡头。

  培训师在这个行业里浸淫已久,凭借经验和阅历,将性服务人员包装成流水线上的制成品。女孩们脸上的妆看起来都一样,厚厚的粉底,黑黑的眼线,甚至口红的颜色都一样。培训师告诉她们,这样的妆容可以最大程度吸引客人。有些女孩不精于此道,每天上班前,她们会到同一家美妆店装饰自己。

  不仅如此,培训师通常还是性服务人员的精神导师。

  在视客人为皇帝的“莞式服务”中,性服务人员需要承受难以想象的屈辱。永远不能背对客人,时不时需要下跪,几乎摧毁了那些女孩的人格尊严。当她们苦闷不堪时,会向培训师倾诉。

  很多女孩都从偏远的地方来到东莞,互相并不熟识,在封闭的工作环境中,几乎不会碰到熟人,如果有这方面的担心,只要换一家酒店,身边的面孔就全部变成了陌生人。

  她们的客人也是如此。20万港台派遣人士孤身在异乡,没有乡规民约的监督, 面子约束成为最先蜕去的外衣。

  在缺乏道德和法律约束的地方,人性容易发生扭曲。东莞的情形更甚于此,这是一个从自然经济直接跨入工业化的城市,金钱和物欲几乎攫取了社会发展的所有话语权。

  在很长时期内,东莞社会主要由三类人构成:本地人,客商,外来工。三类人各有各的生活圈子,往来甚少,一道无形的屏障阻隔了人际情感的双向流动。

  本地人与客商之间主要是生意往来,本地人和外来工之间几乎完全是房东和租客的关系,客商和外来工之间是纯粹的雇佣关系。显然,三个人群之间的联系本质上只是“交易”。

  从这个角度解读东莞酒店和色情业,能够获得更深入的理解。性服务人员和客商,扮演了服务提供者和消费者的角色,本地人则迎合这种需求,建起了世界上密度最大的星级酒店、卡拉OK、桑拿会所,以提供完成“交易”的场所。

  保护伞

  色情与酒店结合产生的暴利,催生了特殊的利益捆绑。在东莞,桑拿属于特许经营,在一些镇区,桑拿牌照炙手可热,出价100万元才申请得到。这块价值百万元的牌照,又如同一个来自政府主管部门的免责金牌。公安机关在例行扫黄时,会默契地对这些酒店网开一面。

  “有一段时间公安机关查得比较严,镇领导就有意见,召集公安开会说,我们请你们把酒店管好,不是管死。”一位经常接触警界的东莞媒体人士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在公开场合,谈论扫黄是东莞警察的禁忌,私下里,他们会苦着脸告诉你,在东莞做警察也难。他们不愿进酒店,因为“看到了不抓又不行,影响更不好。”一位警察说。

  色情业带给基层警察一种职业性的尴尬,派出所是地方治安的维护者,他们必须对色情业有所行动,但另一方面,囿于上级的指示,又要掌握力度和分寸。

  这就在东莞公安系统制造了一种怪象,当一个派出所长的职位空缺时,候补的警员却不愿接任。

  中堂镇的东泊派出所就是一个容易“栽跟头”的地方。一年前,东泊派出所所长因扫毒不力被免职。张伟斌接任后不过半年,又在今年的扫黄中被免职,理由是对110报警“处置不力”。在挑选继任者时,先后有几位警员表达了不愿当所长的想法,他们私下会表示:怕“触霉头”,怕担责任。

  黄江派出所所长叶玉新也因同样的原因被免职,他到黄江派出所就任的时间也不长。一位知情人透露,原来的所长在黄江派出所干了5年,离开时很不情愿,“气得冒火,没想到因此幸免了”。

  在这些地方的警务工作者看来,在任时如果出了事,即使不失职、渎职,也要负领导责任,谁当领导都一样。“随时有掉帽子的风险。”

  只有一种情况例外,假如酒店老板有“通天”的本领,获得了更高级别的保护,就可以不理会市、镇两级公安。因为保护伞的效力如同电脑硬件的升级,是向下兼容的。据黄江镇知情人透露,这就是一直以来地方公安对太子酒店的色情服务视若无睹的原因。

  “若无更高级别的默许,公安怎会熟视无睹?”知情人表示,“保护伞究竟有多严重,这么说吧,东莞各个镇,凡是星级酒店有桑拿的,这个镇的公安局长就难脱干系,没有大问题也有小问题。谁都知道桑拿是干吗的。”

  “大家都懂的,不跟公安搞好关系这个经营不下去。”他说。

  在经历了一个半月的扫黄行动之后,东莞警界人心惶惶。东莞市公安局建立了严厉的倒查机制,只要一个辖区内出了问题,派出所长和公安分局局长都要接受调查。为了证明自己与省公安厅统一行动,东莞公安展开了空前严格的扫黄。“桑拿无限期关闭,沐足、卡拉OK无论是否涉黄,统统关闭,经验收合格后方可开业。”

  3月25日,广东省公安厅宣布了一个36名涉黄警察的名单,其中职务最高者就是2月14日被免职的东莞市公安局局长严小康。36名警察中,有2人被“双规”,9人被采取刑事强制措施,13人接受党纪政纪处分。“省管干部(严小康)由广东省纪委进行调查,有的由公安局纪委调查,有的在地方党委政府的纪委调查。”广东省公安厅的工作人员说,“刑事案件的调查结果,还没到公布的时候。”

  在东莞,广东省公安厅成立了扫黄倒查组,进行为期3个月的深挖“保护伞”行动,重点调查玩忽职守、徇私枉法及充当“保护伞”民警。

  36人名单是初步调查结果的公布,如同划定了一个惩戒范围,让东莞警界、政界稍稍心安。但谁都不知道接下来的调查中会发生什么,不知道被捕的167名涉黄犯罪嫌疑人和62个涉黄犯罪团伙会交代出什么。

  东莞扫黄的余震并没有停息。

  寒冬

  事实上,扫黄之前,东莞酒店业已经感到了阵阵寒意。

  东莞酒店业由制造业而兴,也由制造业而衰。2008年金融风暴之后,外来订单锐减,东莞制造业由盛转衰,商务客逐年减少。庞大的酒店产业集群走到了衰退的转折点。

  衰退的第一个信号,是2012年东莞首家五星级酒店的整体转让。

  银城酒店开业于1996年,装修规格极高,石材几乎全部从西班牙、意大利进口,酒店内有全国唯一的枕头博物馆。很长一段时期,银城酒店承担了东莞市大部分政务接待任务,红极一时。在2007年胡润百富榜上,银城酒店前董事长韩辉曾以10亿元的财富排名第654位。

  但随着东莞酒店业的觉醒,周边的五星级酒店相继开业,银城酒店的金字招牌开始黯淡。商务客的减少,使酒店入住率达不到维持运营的最低水准;会议室数目少、空间小,使其失去了会议和政务接待客源;继而又因客房面积达不到五星级标准而被摘星。

  2008年底,银城酒店挂出了整体对外招商的牌子。两年后,号称“东莞粥王”的黎平联合另外14位股东接手银城酒店,此时银城酒店账面亏损1000余万元。黎平又投入4000万元对银城酒店重新装修,定位为“中产阶级女性酒店”,但在酒店业激烈竞争,总体下滑的态势下,银城酒店已经风光不再。

  制造业滑坡对酒店业造成了缓慢、不易察觉的影响,误导了包括黎平在内的一批资深投资者。由于对酒店的偏爱,或者商业上的误判,很多人仍然勇于以身犯险,进军已经过于饱和的酒店业。

  “黎平接手银城,可谓生不逢时。”东莞市另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总经理张季刚与黎平惺惺相惜。黎平经营的花园粥城,以大排档起家,发展为最成功的莞式餐饮。但花园粥城主要面向中低端家庭客源,“黎平想提升花园粥城的档次,就需要一个高档的场所,为餐饮作配套。”

  黎平是经营餐饮的行家,可东莞酒店业竞争最激烈阵地并不是餐饮,而是娱乐和客房。娱乐最来钱,客房次之,餐饮占比最少。黎平希望以餐饮提振酒店业绩,本来就是冒险之举,在2012年特殊的政策环境下,注定要遭遇失败。

  当黎平在银城酒店推出花园粥城的高档升级版时,八项规定、六项禁令出台。中央政策严打公务高消费,“银城酒店新推出的一些高端菜品,燕窝粥啊之类的,就没人吃了。”

  当欲望受到钳制,酒店最先感到疼痛。“狠刹吃喝风”和“精简会议”像两把钢刀,无情地砍削着酒店利润空间。2012年结束时,东莞酒店营收下滑了20%。

  酒店业的不景气,在酒店最密集的厚街镇体现最为明显。厚街有十余家四星级标准以上的酒店,包括快捷酒店和商务会所在内,酒店总数超过200家。厚街也是东莞五星级酒店最多的镇,拥有嘉华、喜来登、厚街国际等3家五星级酒店,算上在建的希尔顿酒店共有4家。

  在这个家具、制鞋、会展名镇,每年3月和9月会召开规模庞大的家具展,所有的展馆暴满,大量客商前来洽谈、参观、下单。外商的跟单方式也与其他地方不同。他们在鞋厂下订单之后,会派一个专业人员长驻在厚街,监督每一个制鞋流程,直到货物上船为止。

  因为大量的外来客商,厚街酒店发展出世界上最密集的酒店产业集群。目所能及之处,最高、最奢华的建筑一定是最高档的酒店,它们如同一个个小王国,拥有独立的游戏规则,顶层的总统套房可以常年租给一个花钱享受的客人,包括色情服务在内的“一条龙服务”,无不扣准人性对声色的迷恋。

  这种繁荣已经走到了尽头。

  “去年一年都不景气,比2012年还要差30%。”四星级酒店总经理王长友对酒店的未来充满迷茫,他管理的酒店靠近厚街会展中心,以接待商务客为主。他不明白,酒店对公务接待并不大,展会每年还在开,何以入住率还在不断下滑。

  最终他领悟到,虽然经济还在以惯性滑行,但长住酒店的客人已经开始减少,酒店同行激烈争夺着开始稀少的客源。酒店的成本不断提高,人工涨了一倍,原材料涨了10%,水费、电费都在涨,可酒店的价格却越来越低。

  其他地方五星级酒店客房售价通常在500元以上,而在东莞,300多元就能住五星级酒店。这个价格在香港只能住最廉价的快捷宾馆。

  价格战越来越激烈,甚至铂尔曼、喜来登等国际品牌也加入了打折阵营。变相的打折促销越来越公开,网上售价1800元的高端客房,实际售价只要400多。常来东莞的人都知道,只要花三星、四星的价格,就能在东莞住五星级酒店。

  竞争压力蔓延到酒店经营的每个环节,盈利能力并不突出的餐饮,被很多酒店重新重视。东莞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价格从300元降为200元。很多酒店像江湖菜馆一样,推出了特价菜,除了高端的粤菜,原来不登大雅之堂的客家菜也进入了五星级酒店。

  价格战是市场饱和的征兆。但令人诧异的是,新的五星级酒店还在不断涌现,有的已经出现在规划图上,有的已经封顶,有的装修完毕即将开业。

  南城区的康帝国际酒店在2013年开业,这家形似凯旋门的白金五星级酒店,几年前已经出现在这个地块的规划图上。当它开业时,酒店业已经盛况不再。

  厚街国际酒店同样生不逢时,去年开业时,厚街很多酒店已经无法保证六成入住率的盈亏平衡线,出现大面积亏损。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厚街第四家五星级酒店——号称亚洲最大的希尔顿酒店——已经封顶,计划在两年后开业。

  3月的阴雨中,东城区万达广场上的五星级酒店已经装修停当,准备在下个月开门迎客。另外还有4个万达广场分布在镇区。除了长安镇万达广场未建酒店外,其他三个万达广场都规划有五星级酒店。

  “谁都知道东莞的五星级酒店已经饱和了,但还在建,为什么,因为很多酒店的背后其实是房产商。”作为一个资深的酒店管理者,张季刚清楚东莞酒店“最后的疯狂”意味着什么。

  投资者看重的通常不是酒店,而是酒店所在的地块,这样的地叫做“酒店地产”。投资商拿到这块地,会被要求进行一些配套建设,比如建个酒店提升城市品位,或者建公园和体育设施。如果“酒店地产”上规划了商业或住宅项目,那么五星级酒店会显著拉动地块升值。

  如果小区旁边有五星级酒店,房子的价格贵上500块很平常。酒店旁边的商业地产,租金收益也会大大提升。

  由于在银行工作,许青梅对东莞酒店业有更理性的认识。每一年,东莞的银业界都会对20万家企业的行业前景进行梳理,从而评估该行业的金融风险系数,并决定相应的金融扶持政策是乐观还是谨慎。


  许青梅的一个客户几年前贷款在大岭山镇修建了一家五星级酒店。2012年,这家酒店的利润只够付贷款利息。许青梅所在的银行立即下调酒店业的信用评级为“限制支持”。从2012年开始,银行对酒店业的授信变得非常谨慎,对单一为酒店的授信不再发放。甚至对酒店地产的估值也大幅降低。酒店估值通常比住宅高,但从2012年开始,许青梅所在的银行对酒店的估值低于住宅,因为如果酒店遇到经营困难,变现能力还不如住宅。

  东莞的酒店管理者悲哀地意识到,酒店业已进入新的历史阶段,东莞曾经是一块最适宜酒店生长的土地,但形势已然发生变化。制造业不景气,高消费受到扼制,色情服务被禁止,为东莞酒店业制造了史上最寒冷的氛围。

  “扫黄对东莞酒店业不是致命伤害,而是雪上加霜。”东莞的酒店管理者如是说。酒店业的寒冬已经降临,一批依赖色情服务和对公接待的酒店,将率先倒下,空余华丽的躯壳,犹如一个个句号和感叹号,宣告一个绑缚着欲望和奢靡的酒店时代匆促结束。

  (应受访者要求,部分受访人为化名 本刊记者苏晓明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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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扫黄回访:小姐去北上港 攒钱后回家结婚
2014年04月10日02:39  新京报 我有话说(29,831人参与) 收藏本文

自动播放东莞市长谈扫黄(来源:CCTV新闻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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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市长谈扫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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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扫黄早有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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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扫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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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扫黄后迁徙图曝光
  3月11日,扫黄后晚上8点天鹅湖路冷清的街道。以前,这里都是人和车辆,街边站满了小姐。新京报记者 林野 摄
  据央视报道 今年2月,东莞部分酒店涉黄的报道让其成为全国关注焦点。4月8日,东莞市长袁宝成做客《新闻1+1》栏目,针对之前东莞数次扫黄,但每次都“死灰复燃”,甚至有人开玩笑“熬三个月再去”的问题,袁宝成表示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三个月以后,我们会采取令人意想不到的措施。基本上我可以判断,我们能够发现一单查处一单。”

  “三个月”,是广东官方在2月初宣布的扫黄严打期限。

  袁宝成表示,涉黄事件对东莞经济总体冲击不大,但对酒店业有影响。他否认了“2013年东莞涉黄GDP近500亿”的说法,称这个数据从没有统计过。但酒店娱乐、桑拿按摩业等在GDP总量占1.5%,即83亿,“这83亿并不是全都是用来搞黄赌毒的,这个产业本身比例不大。”

  回访东莞:“‘三个月’后再看看”

  2月9日,央视曝光了东莞太子酒店、源丰酒店等多家酒店桑拿存在色情服务,当地随即开展了“史上最严”扫黄行动。

  据报道,截至3月24日,广东打掉涉黄团伙62个,刑拘疑犯865人,其中涉黄活动获利者、经营者、组织者541人。36名东莞警察被立案和问责。

  3月中旬,新京报记者再访东莞。在街头,酒店桑拿等当地相关行业均受到了扫黄影响。但许多人并不打算离开,此前色情业多次在扫黄后复苏。常平天鹅湖路上的一餐馆老板说:“‘三个月’后再看看。”

  涉事酒店桑拿会所仍贴封条

  新京报记者发现,部分被央视曝光的涉黄场所仍贴着封条,而另一部分酒店的桑拿部停业,住房部正常营业。

  3月11日晚,记者进入黄江镇太子酒店,停车场停着不少车,酒店住房部灯火通明,而旁边的桑拿中心则漆黑一片。酒店工作人员称,桑拿对外承包,住房未受影响。

  桑拿中心大门上,能看到“黄江公安分局黄江派出所”的封条,日期是3月5日。门口坐着两名男子看守,并呵斥记者离开。记者观察许久,也未有人员出入或靠近该处。

  厚街喜来登酒店也在曝光名单里。3月12日,工作人员对客人身份的记者表示,酒店目前只能住店,没有桑拿服务。记者看到,地下车库被曝光的“富豪会所”招牌已被拆除,门口贴着封条。

  另据记者了解,中堂镇其他被曝光的康益休闲会所、源丰酒店、东臻酒店也处于查封状态。

  3月12日,厚街镇政府一名工作人员表示这些被曝光场所会一直封着,后续处理要等通知。

  小姐:打包去北上港

  3月11日晚,厚街的美琪(化名)拎着大包小包和姐妹正准备离开。美琪上班的桑拿已关停,“老板说不知道啥时开工,让大家自谋生路。”她等了一个月也没开工,不准备再等了,打算换个城市。

  来东莞9年,美琪经历大小扫黄无数次,没一次像现在这样每天都有检查。

  美琪来自湖南农村,读到初二就辍学来东莞打工。最初她在电子厂上班,每月收入2000多。2008年工厂倒闭,她干过迎宾、当过服务员,2010年看到同乡姐妹穿金戴银后,美琪也陷进了色情业。美琪说,像她这样从农村到工厂,再到酒店会所的人不在少数。

  美琪说很多姐妹都要走了,好几个人都去了北京、上海和香港。美琪也想试一试,“再攒一些钱就回去相亲结婚”。

  她也有几个要好的姐妹打算留下,“她们觉得客源都在这里,舍不得”,美琪说。

  酒店:入住率下滑 协警每晚查

  记者走访东莞近20家酒店宾馆,多家酒店前台表示入住率有不同程度下滑。

  厚街一家星级酒店前台表示,客人入住率比扫黄前下滑约30%。记者在常平、黄江一些星级酒店门口发现,夜间只有少数窗户亮灯。

  商务酒店也受影响。黄江一家商务酒店负责人表示,扫黄前一些客人会带小姐开房,但现在这样的一个月未见,还不时有协警来查。

  一些大型经济型连锁酒店客流却有提升。一家连锁酒店工作人员分析,他们只提供住宿,而不是“玩”。

  3月11日晚8点,常平镇天鹅湖路,路旁“禁止黄赌毒”、“涉黄惹祸水”的标语比酒店霓虹招牌更醒目。小吃店老板陈东(化名)指着旁边的天鹅湖酒店及不远的帆船酒店、五月花会所说,现在每天都有民警、协警过来检查,“这些地方现在都没人了”。

  当晚9时许,两个协警骑着摩托来到天鹅湖酒店门口,他们对记者说“是例行检查”。同样场景在万江、厚街记者也多次见到。“每个镇都这样”,一位当地民警说。

  一名协警表示,自己经历数次扫黄,每次都大同小异:酒店会所挨个查,询问登记在住人员,而每次都不了了之,不知这次何时是个头,“这样扫不是有效的办法”。

  暗娼:“妈咪”小巷里拉生意

  据报道,3月12日东莞市纪委会议透露,扫黄一个月来,纪委共出动39人次对全市32镇街进行暗访,发现个别城镇仍有暗娼。

  记者采访也发现此种现象。3月11日晚,在常平街上一块“住宿”招牌下,一靠墙女子低声问记者:“老板,玩不?”记者正欲攀谈时,远处开来两辆警用摩托,该女子迅速转身走开。

  次日,在摩的司机阿诚带领下,记者在厚街一小巷里见到了“妈咪”阿英。

  阿英表示,自己原本在桑拿里有十来个小姐,但最近查得严,她们大部分人离开了,剩下的“长得都还行”,但费用要比平时高。“你也知道现在什么个情况,500块钱,要做现在就带你去。”阿英透露,这一个月,她断断续续接了五六笔生意。

  阿诚对记者说:“要她们转行难,习惯了一个月赚上万,谁还愿意去工厂上班?”

  东莞市一警员阿荣表示,根据历次扫黄经验,暗娼都难以完全扫掉,一方面不好发现,另一方面警力有限,很难100%搜查覆盖。

  东莞市纪委表态,扫黄暗访仍将持续下去。

  外围:小姐寄养宠物无人认领

  “连个小姐都见不到”,出租车司机老刘以前经常开通宵,现在一过零点就收工。头个月他只收入3000,而扫黄前至少有6000。

  开了十来年出租,经历数次扫黄,老刘说,过去每次都是“最强扫黄”、“史上最严”,“扫一扫,关几家小桑拿,抓几个小姐,很快就恢复。”老刘想等风过了再看看。

  3月11日晚8点,常平镇天鹅湖路亮着的霓虹只剩下平时一半,霓虹灭掉的店铺上几乎都贴着“旺铺转让”。


  陈东(化名)的小吃店霓虹也没开,“开了也没生意,不如省点电。”以往,小姐和嫖客是这条街上商店的主要客源。他暂时不作关门打算,“大家都在熬,都觉得形势会有变好的那天。”

  街上甚至能听到300米外的狗叫,摩的司机阿锋介绍,“以前全是车和人,还有站街小姐,现在狗叫声都刺耳。”一家宠物店负责人介绍,店里的泰迪、金毛是扫黄后一些小姐拿来的,但一个月过去,宠物主人仍不见踪影。

  天鹅湖一家化妆店的小美从没这么闲过。过去她从下午到傍晚,“像工厂流水线”一样为小姐化妆。“老板也没说要不要继续,反正就耗着。”

  原本同样时间,50公里外厚街商贸中心三楼,一波又一波性感的年轻女孩带着倦容坐满各个化妆摊的座位,她们多数时间面无表情不说话,除非对妆容不太满意。3月14日下午,一个化妆摊主看着空空的座位,“连熟客都没来了。”

  新京报记者 林野 东莞报道

(原标题:东莞市长:扫黄“三个月”后还有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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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5#
 楼主| 发表于 2014-5-10 13:03:40 | 只看该作者
【案例】
梅雨堂
这个新闻的新闻点,其实是这个男子和受害女孩的父母关系还不错,而且他自己有妻子和儿子,却仍然干出这禽兽勾当。故意突出国企,其实是模糊了本文的核心内容。

@梅雨堂
最近有个新闻,说的是一个男子过去两年多次强奸邻居家13岁幼女。可因为这男子是北京一个国企的职员,有媒体就在标题中写到:“国企员工多次强奸13岁幼女……”。同事在编这条新闻时,我和他说不能这么写,用“国企员工”不道德,针对的已经不是一个个体,而是一个群体。最后用的是“男子多次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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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分鐘前來自三星Galaxy S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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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6#
 楼主| 发表于 2014-5-19 21:18:52 | 只看该作者
【案例】评稿
星期ONE | 虽说问也枉然,但还是不能不问2014年5月19日 17:32

各位腾讯《大家》的读者朋友:
评委制《星期ONE》第三期又揭幕了,上一周公布星期ONE的时候,有朋友留言说:把评委们的评语拿出来,也是大好文章。这句话,可说准确点出了评奖的另一层意义。
如果新读者们还不知道什么是【星期ONE】,我们解释一下:简单地说,一篇文章,10000元奖金,每周一公布,是为星期ONE。
整个5月,星期ONE获奖作品的选择权,属于以下三位评委:
上图从左及右:
杨锦麟(腾讯微博:@杨锦麟):资深媒体人,腾讯视频锦麟频道总编辑,锦绣麒麟传媒创办人。
刘柠(腾讯微博:@刘柠):腾讯《大家》专栏作家,艺术评论者。
李方(腾讯微博:@lifang):腾讯微博总编辑。
本周入围文章:
@闫红:像三毛那样生活
@马家辉:因为董桥,我想起
@周轶君:乌克兰东部:记忆、标签与未来
@叶倾城:我有个无私的母亲
@章诗依:尚有文章惊草木
@张明扬:能否让我们的生活不紧张?
@王翎芳:为生活扮演小丑的男人
@吴戈:高铁对中国重要吗?
@冉云飞:杰出的公共卫生革命者陈志潜
@杨素:邓丽君与台湾的戒严年代
以上10篇文章,您可以在http://dajia.qq.com通过搜索查看。获得评委提名点评的,共有6篇,总得分为“5-4-4-3-1-1”。(对以上任一篇文章感兴趣的读者,可直接点击链接,或到汇总页面查看,看看你和评委们的选择是不是一样:)
那篇获得5分的文章,就是我们本期的10000元奖金获得者——
【获奖作品——提名人数:2;得分:5】
吴戈:高铁对中国重要吗?
@刘柠 中国的发展问题,其实均可简化为一个“天问”,那就是“人民需不需要桑拿浴”?从三峡到高铁,从登月到航母,“天问”终于到了这一环:人民需不需要超导磁悬浮?虽说问也枉然,但文人还是不能不问。而问要拿出问的理由和强力的逻辑,吴文做到了。所谓“新技术”,不仅早已是明日黄花,且难撑强国。
@李方 推荐获奖。理由:以宏大的气魄和视野,挑战似乎是不容置疑的现实,堪称“雄文”。
【差1分的提名作品】——提名人数:2;得分:4
周轶君:乌克兰东部:记忆、标签与未来
@杨锦麟 对作者的现场采访随笔的笔触的欣赏并非偏爱,而是她作为资深女性一线记者的现场观察的力道,往往可以从细节描绘和人物性格刻划得以展现,不同于那些有闻必录,缺少剪裁而显得有些喋喋不休的絮叨笔法,作者和与受访者互动的画面感也显得立体鲜活。国际新闻采写不需要长篇弘论,这是真功夫。
@李方 推荐获奖。理由:历历如画,令人信服,真的是出色的记者(观察者)。
【差1分的提名作品】——提名人数:2;得分:4
王翎芳:为生活扮演小丑的男人
@杨锦麟 相比于其他几篇涉及台湾题材的作品,该文给我的印象最为深刻。它不只是简单回顾历史,也不只是对某个社会现象的就事论事,它点出来当下台湾社会最核心问题的症结和隐忧,这又是大陆观察家和读者难以觉察的深层次问题所在,从黄春明的作品切入,并直指当下台湾现况,是旁观者不易掌握的角度。
@李方 推荐获奖。理由:一支笔包含忧患情感,关注台湾本土青年的发展和处境,具有基于写作者独特的观察与思考,观点具有原创性。遗憾的是文章结构略有瑕疵,前边大段铺陈有些缓慢。
【提名作品四】——提名人数:1;得分:3
闫红:像三毛那样生活
@刘柠 我若是小说家,会无比期待闫老师的阅读,但同时又忧心忡忡她的深读。不入她法眼吧,怀疑自己不够劲儿,可真入了她法眼,那才叫恐怖——文本上的,文本外的,从生到死,统统置于其柳叶刀般的笔下,笔笔见血,休想完尸。且其表达是张爱玲式的,世故而不失一丝悲悯,刻薄却透着调皮。这回的牺牲叫三毛。
【提名作品五】——提名人数:1;得分:1
张明扬:能否让我们的生活不紧张?
@刘柠 台湾反服贸,因酿成了一场学运,便被意识形态化了。但其实,反服贸诉求背后,各有各的心事。有些人并没那么关心两岸关系和程序正义,无非想让日子慢下来,不想继续绑在战车上“拼经济”,如陈升者流。这到底是不是“乌托邦”?未必。欧日案例即是论据。至此,张明扬终于读懂了陈,而我则读懂了张。
【提名作品六】——提名人数:1;得分:1
叶倾城:我有个无私的母亲
@杨锦麟 作者对母亲形象的刻划角度别具一格。那一句「别叫我姥姥」,凸显的主题耐人寻味。那一个时代的女性为社会,家庭的牺牲付出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智慧正直,无限付出,接近放弃自我。这样一代女性几成绝唱,但世代还在轮回,无限付出的故事还在以不同方式重复上演,不免叹息。
附——
[关于《星期ONE》评委制度的规则]
1.每月固定由三位评委负责《大家》万元稿选定。
2.每周五,《大家》官方微博会公布入围的10-15篇稿件,并@到评委。
3.每周一上午之前,每位评委选择自己心目中的万元稿,在微博上进行点评推荐。每位评委有三个推举名额,分为A/B/C三个级别,各计3分、2分、1分。
4.每周一下午,编辑部根据评委推选得分情况,选出最终获奖者
5、若评委票数分散,导致没有任一篇文章分数高于4分(不包括4分),则本期万元奖,编辑部有可能按轮空处理。
活动解释权归属《大家》主页君所有,有意见可以微信留言或微博找@大家 说理~~
(腾讯微博:@大家;新浪微博:@腾讯大家频道)



487#
 楼主| 发表于 2014-6-3 21:20:23 | 只看该作者
【案例】
Eileen爱非拉铁非
我只想说,可怜的狗狗 //@李振盛:旅居纽约一些老北京人说,看这标题渗得荒,有点恐怖感,向来祥和安宁的北京城,都要靠警犬来保卫了,怪吓人的呀。//@骞予爸: //@何三畏:“近期正强化扑咬搜救训练”

@山东杨洪
《北京晚报》总编先生,能换个标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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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13:51來自微博 weibo.com
488#
 楼主| 发表于 2014-6-25 22:48:46 | 只看该作者
【案例】
·新京报
▲A16版,核心报道《舆论风暴中的玉林狗肉节》,较有争议。关于玉林狗肉节,读者已出现审美疲劳,较难做出新意。该核心报道试图从吃不吃狗肉的争端中跳出来,探究狗肉安全等监管环节。但似乎又把自己陷入一个支持吃狗肉的立场。该文流于表面,没有暗访、卧底,缺失非法交易、狗肉屠宰等内幕性东西。有评报认为,也可以探究玉林政府的失职行为、没有提供话语平台、政府该如何正确处理民意等。
我们的评报很中肯
489#
 楼主| 发表于 2014-6-28 00:44:08 | 只看该作者
【案例】
@高会民


【超级知识贴】100个常用汉字多音字,你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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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7日10 : 01來自微博 weibo.com


490#
 楼主| 发表于 2014-7-6 16:17:34 | 只看该作者
【案例】
展江

谢谢纠正,我改过来,否则下岗。

@KoenigDerWelt
@展江 遥想1986年我从海军 专业 后——错别字——转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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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分鐘前來自微博 weib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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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明8888
:海军,不错。 (10秒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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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公山:1986年,离开咱们舟山,回到家乡苏北,进地方报社当编辑,对吗?//@展江:谢谢纠正,我改过来,否则下岗。 (14分鐘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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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商报张学荣

:我们单位一个错字五块钱,不算贵 (22分鐘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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