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刘海明 于 2013-2-12 19:46 编辑
【案例】
那些被作家记录的广播
(2013-01-04 16:19:20)
做DJ时疯狂读闲书,除哲学、成功学和心灵鸡汤外,碰到什么读什么,生怕某天节目里说出不合时宜的话,误导听众贻笑大方。离开话筒后,读闲书的习惯不改,且有变本加厉之势——广播人的生活狼奔豕突,能保有阅读的习惯,既是修炼,亦是提升。这个分外炎热的酷夏,读了几本外国文学作品,字里行间指涉广播的部分让我异常亲近。
2007年,西班牙美女佩内洛普克鲁兹和好莱坞巨星本·金斯利主演的《挽歌》,说的是二十四岁的学生爱上年逾六旬的教授的故事,影片中关于生老病死、肉体和精神的讨论引起了广泛的讨论。影片改编自普利策文学奖得主、美国作家菲利普·罗斯的小说《垂死的肉身》。在原著文本的第一页,“我”(即教授)便坦陈:“我吸引了不少女生。原因有二。一是因为这门课程很有诱惑力,学术魅力和新闻魅力兼备;而是因为她们听过我在国家公共广播节目中评论图书,看过我在电视台的十三频道里谈论文化。”教授继续自陈:“这十五年来,我做的文化批评的节目,在当地有些名气,而她们就是因此被吸引到我班上来的。起先我并没有意识到,每周一次、每次十分钟的节目会给这些学生留下那么深刻的印象。”
这一段传递了以下信息:1、在美国国家网播出的公共广播里设置了每周一次、每次十分钟的书评类文化节目;2、节目的主持人是大学教授;3、节目对大学生很有吸引力;4、六十多岁的主持人在女性受众中很有号召力。——对中国广播而言,此类节目完全空白。
布克文学奖得主麦克尤恩的作品恐怖、惊悚,《水泥花园》说的是为避免进孤儿院,四姐弟用水泥把亡母封进地窖,就此让生活步入了浑然不自知的肮脏、胡乱。那成长中的痛如此彻骨,令人对在没有法度、没有规则中度日的四姐弟恨无可恨,且常常惊觉“我不过是比他们运气稍好一些。”在那暗黑的屋子里,没有电视,陪伴一家人的就是收音机。母亲蜷缩在床上奄奄一息,“她打瞌睡的时候,我们就聚在那儿闲聊或是听她的收音机”;青春期的姐姐常在院子里日光浴,“她身旁的太阳镜和一管浓稠的助晒剂之间放着个迷你晶体管收音机,银黑相间,传出几个男人细弱轻快的声音。”
麦克尤恩的笔下透露着:1、当物质条件不优渥时,收音机还是较为常见的媒介消费方式;2、女性似乎更愿意选择广播;3、听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媒介本身。
1999年,村上春树为女性时尚杂志《ANAN》撰写专栏,后集辑出版,取名为《村上广播》。该书收录的50篇随笔,谈饮食,谈运动,谈爵士乐,谈棒球队;谈路人,谈名牌。观察入微,旁若无人;洁净、幽默,充满了“村上味”。虽然没有专门篇章聊聊广播,可书名就表明村上的这本文集有广播主持人“自言自语”的闲话性质。腰封上更是开宗明义:“电视很吵,所以我几乎不看,我一直通过广播收听新闻。我感觉广播自有一份悠然自得,我想以这种感觉来写随笔,所以取名《村上广播》。””
这段话多慰藉广播人的心!它告诉我们:1、广播的“悠然自得”(这种“悠然自得”与主持人的家常式说话,和可以边听广播边做其他事情——戏仿村上的笔调说就是,喝一罐冷到胃里的冰啤酒,和懒得要睡觉的猫比赛谁有耐心——这种伴随性有关)务必加强;2、收听广播的芸芸众生,也许并不像收听数据分析得那么悲观(年龄50岁以上、文化程度较低、收入不高),不知什么地方就躲着个爱听广播的类似村上君的“高端”听众。
:《那些被作家记录的广播 》,《视听界》2012年第5期之“DJ论道”专栏。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52f02fd01018uur.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