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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级万家凝新闻日志专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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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9-14 22:37:03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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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发表于 2016-2-14 17:52:17 | 只看该作者
20                                          2016.2.15

《姥姥》


      圆木桌上的玻璃转盘被人缓慢地转动着,靠门处的木椅旁便是乌黑的火炉。几年前,这火炉就在这个位置,起干净的铁在一念一念中被火焰与烟灰燃烧与打磨着,衣服无意蹭上便会留下一道浅黑色的灰印。炉内火熊熊燃烧,烟气顺着管道转了几道弯排出房外,仅剩的柴火为围在桌子旁的亲人们带上暖意。


       “姥姥,不要做了,菜够多了,快来吃饭!”我顺着大人的话也催促着姥姥,人没有来,桌子上的菜肴却越来越多。我坐不住,想要去厨房看姥姥还有几道菜要上,无奈左边亲人多,这房间空间又窄。在我挣扎着选择挤过去或是需要几位亲人挪位时,厨房传来锅铲被放在锅中的声音:又有一道菜做完了。趁着亲人椅子往前拉,我得以钻出这道小篱墙,跟着姥姥转身的步伐走向厨房。


       躲过厨房洞门口没有束好的门帘,我走进这个我熟悉了十八年的小厨房,灰黑色是它的主色调,做饭时便会有油烟飘散在屋子半空,好比现在我看到姥姥的周围包裹着一层烟气。未等到我靠近姥姥,鼻腔中突然涌来一股刺鼻味道,我想使它离开我的鼻子,这气味不顾我的意愿,跳进了我的喉咙,自己实在忍不住了扭头转向柴火堆不断地咳嗽起来,眼睛也被熏得睁不开,没多久便是流泪了。


      抬起头,发现姥姥周围被这烟气笼罩着,她却没有什么反应。我屏息听着,才发现姥姥虽没有我的反应这么大,也是在小幅度地咳嗽着。

“姥儿,您怎么不咳嗽呢?”我说出这句话,觉得呼吸上了更多烟气,下句话便被我吞进肚子里。


      “习惯了……你快去吃饭,别站在这,烟多。”姥姥边说边拿着铁勺子舀了一勺油,倒进大铁锅里,二舅母在火洞里不断添上柴火。舅母脸上映着的红光越来越亮,洞内火亦与小房间内火炉相呼应,只是这洞内的火没有那般听话,直接消散在厨房里来,若是将那沾满灰黑色油渍的窗户关上,怕那原本四处飘散的黑色烟灰此刻直接落在我们的头顶上。


      渐渐地,油烟消散了些。我蹭上前,看到姥姥右手边放着的淘洗水果的小篮子,里面装着刚刚被洗过的几种蔬菜,上面带着些新鲜的水滴。看来,姥姥还不肯“罢手”,虽说方才的菜已经很丰盛,姥姥依旧要向往年一样,将自己最好的菜都拿出来给她的亲人们。


      “姥姥,我想问下,我刚才看到有几道菜,好像酒店里才有的,您怎么会做的?”我向姥姥问了这个问题,虽自己已有猜测,仍不太确定。


       “原来去酒店里看到了,就自己做了下。”姥姥这时扭向我,对我笑笑,手中没有停止炒菜的动作。那油溅到锅内先前附着的少许水,“滋啦”一声迸溅出来滚淌的液体,吓得我迅速褪向一边,姥姥却半侧着身体,头仅仅向旁边偏了偏,那油不少溅到姥姥的围裙与袖子上,少许滴落在姥姥皱纹布满的手背上,姥姥却面不改色,继续炒着菜。像是想起了什么,带着笑容催促我快去吃饭。“姥姥,您快去吃饭吧。”我这次被火洞的烟气熏得睁不开眼,急忙逃到小房间里。


      坐在椅子上,我没有急于夹菜,越过左侧亲人的侧脸,默默看着姥姥的背影许久。烟雾仍旧围绕在她的身体周围,少许逃逸到小房间里,也没有对我面前的亲人造成什么影响。每每春节,姥姥便是这样忙碌,休说春节,即便是普通的每一天,姥姥仿佛都有做不完的事情。


     屋外传来鸭子将要入塘的“嘎嘎”声,屋门口的两只犬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吃饭的场景,姥姥依旧在厨房里被烟雾包围着,锅铲与锅壁的碰撞声让我的世界安静。
102#
发表于 2016-2-14 17:52:04 | 只看该作者
19                                                                         2016.2.13
《换一种方式让他们安静》

       电视正播放着老版西游记,正演着唐僧被树精绑了去,孙悟空焦急寻找师父,而电视机前的人怀念着《西游记》的故事情节,看的不是电视剧,是回忆。


      一只玩具熊突然被扔过来,从面前的电视荧屏飞了过去,紧接在两个孩子追赶上来,偏偏在电视前追来追去,围着我转。我抬头,见他俩笑得面部夸张,又见他们总是挡住电视,我忍不住了,将妹妹拦腰抱起放在了沙发上。被抱起来的孩子一时懵了,另一个还在往前如有狼追赶一般的跑,见绕圈不成就开始往一楼跑。两个孩子被暂时分开了,客厅总算安静了一些。


      这个场景,是否似曾相识?这就是春节期间的那群爱闹腾的孩子们啊,你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只知道他们过了一会闹腾一下,让你“又爱又恨”。


      过了几秒钟,我听到楼下没有多大动静,躲到楼下的弟弟发现了后面没有人跟上来,开始慌了,在一楼大声叫起“姐姐”来。听到弟弟的喊声,我扭头盯着我妹妹,预测她会立刻回应“求救”,谁知她现在稳稳地坐在沙发上,把自己鞋子也脱了,盘着腿坐着,一只手不时从玻璃桌上的袋子里拿着焦叶往嘴里递着。她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顺着她的视线,我才发现她正看着《西游记》,似乎如痴如醉,以至于弟弟在下面叫喊她,她却没有一点反应。


      小的孩子没有耐心了,跑了上来,一眼便发现了我妹妹。他摇摇摆摆的跳过来,拽着他姐姐的衣服下摆:“姐姐,你咋不跑啦?”我妹妹没有看他,想要把他的手拿开,身体向我这边挪去,眼睛继续盯着电视。我见小家伙开始不满了,开始加大力气使劲拽我妹妹的手,一个使力,将我妹妹手中的两颗糖也给拽掉了。这时妹妹被“摇醒了”,见自己要塞进嘴里的糖被甩的老远,立刻低头凶巴巴地盯着弟弟:“你别弄啦,我要看电视!”弟弟不服输,继续拉她,我妹妹甩半天甩不下来,便蹭到我旁边,指着我弟弟,带着哭腔说:“家凝姐姐,他不让我看电视!”我故意看了弟弟一眼,他见我貌似和她姐姐站在一队,便安静下来,没有再闹。


      “暴风雨前的平静”用来形容接下来的局势很合适,正当我坐直身子,电视机前突然过了那只乌龟娃娃,过了一会又飞过了一只玩具蘑菇。我视线一转,果然是我弟弟开始了闹腾,只见他两只手抓起一只娃娃向上方抛,无奈力气小,本想着的“落体运动”变成了“抛物线”,在电视机前划过一道又一道隐形的线。他跑步时的“砰砰声”也让我有些无奈起来,制止几次没有效果。


      妹妹也开始烦了,一动不动地盯着弟弟,见此幕,我灵机一动,用手搭着妹妹的肩膀:“家麒,你看你姐姐怎么这么安静地坐在这里,你却在闹?”他听到后,感觉到我在拿他和他姐姐对比,渐渐停止了动作。我趁着他认真听的功夫,继续说道:“你看你姐姐就这么乖,你多学学你姐姐。”没料到,我的话音刚落,我妹妹反应比弟弟反应还大,她迅速穿好鞋,开始拉扯沙发的毯子。我疑惑得看着她,才发现沙发毯子被两个小孩一开始坐的皱皱巴巴,有一部分掉在地上。原来她听到我说她比弟弟优秀,开始想表现自己。我看透她的小心思,忍俊不禁。


      弟弟在一旁观察了她姐姐一会,又摇摇摆摆地跑过来,也开始整理沙发毯子。妹妹看见她在抢功劳,挡在他面前。我在一旁看着,乐了:这是表扬与竞争的力量吗?两个小孩争得更凶了,其中一个见“活”干完了,开始慌了,四处瞅,发现玩具掉在地上,便直接奔向玩具想要收拾起来,后者立刻追上来,争着收拾。


      就这样,我以几句话,让两个本是闹腾的孩子安静下来,并且是“一举两得”,替大人提前收拾了自己制造的“垃圾场”,可见榜样的力量是不容小觑的。
101#
发表于 2016-2-12 11:30:23 | 只看该作者
18                                    2016.2.12
《恶意抬价需深思》

      回到家乡不似绵阳天,四季分明,此时正值深冬,大雪纷飞丶雪冻三尺在我的家乡是常见的情景,冬日是很少见雨的。若是偶尔降雨,也会比冬雪之日冷上几分,风中失去了飘雪的柔软,多了几分刀锋划过凌厉刺痛之感。回家这么久,今天终于见到了雨水,但却并未给我一丝惊喜。我朝客厅窗户走去,拉开窗纱,只见楼下水泥路已被泥水沾湿,平日的深蓝色被染成墨蓝色,广玉兰树叶子不断被泼洒上甘露,虽是冬日,仍生机盎然。


      这样的天,出租车还好不好打?今天会出现前些日子的“打车事件”吗?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靠着门框等待母亲收拾好东西,脑中却不断闪现乘坐 出租车时,司机的蛮横与无理,给本是喜庆的春节假期无故添得几分丑态。


      昨日也是如此,母亲晚上一回家,便有些气愤,包挂在房间里便去了厕所,一边走一边说:“现在司机不知道怎么了,前些年还不是这个样子。十块钱的路硬是不打表,一口价二三十,刚刚遇到的还没有车牌。”我听到声音,从卧室走出来,观察母亲的神色,她始终保持着眉头紧皱的神态,我不以为然:“妈,前段时间我也给你讲过了,我坐车是高中学校,司机也抬高价许多,而那时候离春节还有段时间,只因为下雪。”母亲挤着牙膏,没有看我,而是这样说道:“司机趁着一些特殊时刻抬高价格,不仅仅代表了他的个人。”说罢,也没有评论些什么,语气也稍稍平缓了些。


      思绪回到现实,我与母亲已经走到楼下。母亲在前方走得快,看到她随意地戴着帽子便往前赶去,自己加快了脚步想用雨伞把母亲一起遮住,母亲却走得更快,时不时催促我快一些,马上打不到出租车了。我在后方不以为然,脚步没有跟随母亲,仍旧依照自己原先的走路速度:刚刚九点,一直都会没有车吗?


      走到马路旁,发现另一位亲人站在马路对面正使劲向我与母亲招手,失意我们两个面前有一辆出租车已经停下。这倒是一个好消息,平日我们走亲戚也没有这种幸运,一下来便是碰到了车辆。母亲扭头看了我一眼,拉着我的袖子便往前跑。我有些慌乱地看着四周将要驶来的车辆,一边被拉着身不由己地跑,一边无奈的很:“每逢春节,出租车司机就成了‘上帝’,乘客却还是乘客。”


      终于跑到出租车旁,我发现家人迟迟没有上车,只是打开车门同司机说些什么。我立刻明白了一些事情,转过出租车的左面,看到了司机,发现家人正在同司机讨价还价。我这一看,车里还坐着的有人。“不打表!你们三个人三十!”司机手臂靠在方向盘上,侧着身子,一脸焦躁地看着我们,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平日也只是10块多点。我母亲开始发话,声音有些凌厉,可能是昨晚的记忆让她有了前车之鉴,执意拉走我们两人:“坐公交车,多走点路没什么。”听到此,我扭头观察了司机的神情,他一脸不屑,踩了油门便跑了。


      走在路上,我想起上次因为出租车的胡乱抬价,我们家人选择了步行两个多小时走到山区,今日的亲人家离得更远,又是不方便的雨天,怕是不能再采取这种方式了。想到这里,耳旁传来母亲的声音:“它们之所以恶意抬价,大多是因为大家忍声吐气,助长了他们的‘趁火打劫’的心理,应该写下他们的车牌号去投诉他们。”说罢,便拉着我想要我走得更快一些。我抬头看着扬长而去的出租车,只觉这种现象不仅代表了司机个人素质,也很大程度上代表了一个城市的形象。倘若外地人坐上信阳的出租车,又恰好是春节期间,他们又会对信阳形成怎样的新印象?


点评

没有标题?  发表于 2016-2-14 20:44
100#
发表于 2016-2-12 10:56:40 | 只看该作者
17                                                2016.2.10

《红包,装的不仅是压岁钱而已》

       春节拜年时,长辈会将事先准备好的压岁钱分给晚辈,几千年来,压岁钱据说有着可以压住邪祟的作用,同时也表达了长辈对晚辈的关心与爱。清人吴曼云《压岁钱》中诗云:“百十钱穿彩线长,分来再枕自收藏。商量爆竹谈萧价,添得娇儿一夜忙。”压岁钱牵系着一颗颗童心,而有时候这红包中却也蕴藏着不同家庭里不同的情感与故事。


      我捏着这一只红包,心中不是喜悦,不是想数多少钱的急切,而是淡淡的酸楚。红包里的两百块钱不是从银行刚取出的崭新的百元人民币,而是被汗水浸透过的丶有着褶皱且有些污渍的钱。它们被叠成方块状,整整齐齐地塞在红包里,尽管放入之前,它曾褶皱不平。我想象着那双布满皱纹的手,或许还沾染着刚刚握着刀柄的菜叶与污渍,这样将自己本就少的积攒的钱拿出时,我心中复杂之情难以言表。


      过年走亲戚是家家户户的习俗了,只是长大了的孩子,没有小时候与伙伴玩耍的兴趣,只是自己掰着手机,刷着不同的消息,聊着各自的天。于是不少家庭去了亲人家后,大人四个一组打麻将,孩子就拿着手机不放。曾经的我喜欢与姥姥家的每一条狗玩耍,有些是我最喜爱的,可以和它呆上半天,去田坎,去山顶,去水库。可曾经的它们,不是被偷走了,就是死去了,这些陌生的小狗见到我便是警惕的样子。无聊的我只得坐在姥姥的卧室里,那个光线昏暗的房间,许多东西仿佛都是旧的,可地面向来在客人走后,被姥姥打扫的干干净净。


       我坐在床上,侧着身子,看着那台体积小且是身躯较庞大的老式电视机,此刻正是河南台。见到在播电视剧,无聊的我按耐住性子跟着电视剧中的情节走,看了一会后发现有些意思,便不觉得那么无聊,反倒不愿意出去转转了,窝在屋子里盯着屏幕不动。屋内是电视节目的配音,院内是麻将彼此碰撞,大人边打麻将边对话的声音,突然却又掺杂了一声开门声,我没来得及完全扭头,那件熟悉的围裙出现在我的右边:是姥姥。


      姥姥身上的衣服常年是那几件灰黑的旧衣服,只有过年出去拜访时,才偶尔穿着自己孩子买来的新衣服。她年龄尚六十多,可比同龄的老人看上去更年老几番,头发在六十岁初时几乎已全部花白。姥姥一天很少休息,晚睡早起,忙碌在菜园与喂猪两处,只为挣那一些微薄的钱。刚想到此,姥姥却将什么东西往我的口袋里塞,我立刻反应过来,是红包。母亲每年都会嘱咐我:别人的红包可以收,妈妈以礼节再给别人的孩子;但是姥姥的不能收,因为她真心给我,不再要回去。最主要的是,姥姥与姥爷挣得钱实在太少,又怎么都不肯收下母亲有时送来的钱。


      我马上反应过来吗,将红包掏出,往姥姥的围裙里塞去。可姥姥使劲推开,重复着从我小时候便会对我说的话:“买点好东西吃,姥姥挣不了什么钱,你上大学后这么久没见,只能给你这一些了。”我一边拿开姥姥的手,一边执意地说:“姥,小时候我吃东西,我现在长大就不吃东西了,我已经成年了。”我是真的不想拿姥姥的钱,每年拿到那些甚至是一块,五块,十块拼在一起的一百两百块钱时,每每看到那些钱,我的心便有刺痛感,盯着它们,悲哀地想要落泪。钱的来之不易又有多少孩子能懂。


      姥姥推开我,直接往厨房走去。我想要追上,弟弟妹妹突然跑进了屋,我将红包很快藏着,又转身回到了里屋。我捏着那用汗水与爱换来的红包,鲜红的红包寄予了新年的祝福,但是真正珍贵的是它塞满了姥姥对我的难以形容的爱。
99#
发表于 2016-2-12 10:56:02 | 只看该作者
16                                                              2016.2.10
《鞭炮之夜》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放鞭炮在中国已有两千多年历史,古时相传为驱赶一种叫年的怪兽,我小时多次看过这个故事,便对放鞭炮这项习俗保持着好奇与敬畏心理。每逢午夜交正子时,新年钟声响,春晚倒计时数到零,大地上空,爆竹声震响天宇。我虽住在市里,此时同样可以体会到爆竹声中的浓浓的年味。


      除夕之夜,月色空明,院中无水中藻丶荇交横,却有笼罩大地的银色光辉,拢青丝,清草畔,绘地画,将小小池塘的前的院子照的不同往日,别样情趣。我的亲人却不满足,除了屋内炉子里熊熊燃烧的旺火,散发橙黄光芒的灯泡,外面是我的弟弟妹妹在等候零点来临之前的激动。他们两个在院子里活蹦乱跳,拿着的是小炮。妹妹可能怕响的炮些,一首火机,一首一盒炮,却迟迟不敢点燃一只。见到室内有粉蓝两色围着彩带的长条状的烟花,她径直跑到室内,看到了这两把“安全物”,才真正笑起来,拿起火机便返回到院子里。


      我对除夕晚上孩子放鞭炮的习惯,既是自己从小就喜爱的,又在每年的这些时候感到担心:狗猫每年的这些时候,便会胆怯发抖,躲在窝中恐惧不安。每次十二点的长长的红色炮仗被点燃后,连续的震耳爆炸声让屋外人心中惊而喜,也让屋内人一边捂着耳朵,一边伸出脑袋看外面的喜庆场景。唯有那些可怜的动物,躲在窝里瑟瑟发抖。


      当凌晨十二点到来时,二舅招呼我们迅速进屋子或者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炮仗马上就要点燃了。方才在院子里闹腾的两个小孩立刻逃到屋子里,过了一会,两个却又都探出头来看我,见我没有进屋子且捂着耳朵,那两个小孩便学着我的模样捂耳朵,和我站在一起。二舅拿起一只烟头,用火星慢慢点了炮仗的引子。每次大人点燃引子的时候,便是我的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前几年因为疏忽,那鞭炮还将我姥姥的一些柴火燃着过。二舅迅速撤开,跑到屋子门口。没过几秒,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便“噼噼啪啪”的炸开声响,震得我觉得地面在动,心也在动。那两个小孩早就被吓得窜进屋子,过了一会才出来,有个还抓住我的衣服,一边看一边笑。


      鞭炮放完,亲人欢欢喜喜地都进了屋子,我却趁着这月光,四处寻找姥姥家的一些狗,想要看看它们现在怎么样了。果然和每年除夕放过鞭炮后的反应一样,这些狗蜷缩在窝里,一动不动。我离它们近一些,仔细观察,才发现它们在恐惧地抖动,卧着的草窝上的草也在抖着。我盯着它们的眼睛,虽是动物,却可以看出恐惧;耳朵耷拉着,连尾巴也夹着;甚至有的没有被拴着的狗,鞭炮响后直接跑到深夜的山里,不见了踪影。我想起每年姥姥家的狗,总有一些在春节过后才从山里出来,出来后皮毛大多脏乱不堪,沾上了泥巴和草叶,一些小狗甚至再也没有回来。这也正是我喜欢姥姥家除夕放鞭炮,又担心放鞭炮的原因。


      屋内灯火通明,院内火花灿烂,四处响声震天,声声爆炸寄托了亲人对驱邪避灾与祈福的美好愿望。新历才将半纸开,小庭犹聚爆竿灰。

98#
发表于 2016-2-12 10:55:41 | 只看该作者
15                                                     2016.2.9
《厨房与姥姥》
       “阿姨,我看到姥姥做的饭后,就知道你们是一家人了。”姐姐捏着筷子,正在评价着姥姥的特色菜,一边说一边夹着不同的菜放在碗里。我将视线投入面前丰盛的饭菜,不得不承认,那些菜的种类的确和我母亲做的几乎如出一辙。


      回忆往昔,是母亲自小跟着姥姥学习做饭,以母亲的聪慧,小的时候便会做许多菜,姥姥耐心地教母亲;现在,姥姥每年春节到我家做客时,见到母亲自学的新菜,许多会记在心里,以至于每年春节去姥姥家吃饭,我可能会见到一两道酒店里才会出现的菜品。每逢此时,不得不赞叹姥姥的用心与细致。


      每逢春节见到姥姥,她似乎都在那个被炊烟熏得黑乎乎的厨房忙碌,那件红黑格子围裙基本次次会挂在姥姥身上,在择菜丶喂猪丶做饭时,这件围裙便成为了姥姥的必需品。她站在锅灶台前,手中拿着锅铲正炒着大锅中的菠菜。这种大锅不同于城市里的同类,大部分乡下人使用这种大锅,虽油烟更大,火候却更好,饭菜更香。


      说起火候,麻烦就麻烦在这上。你在家的时候,可以打开电磁炉,打开煤气灶,插上电饭煲的插销,在这里却只能用原始的方法:柴火烧火。姥姥与姥爷往往在深冬前拾大量柴火,就地取材,虽说麻烦与劳累,也省了不少钱。二舅母此时正在柴火堆旁,手中拿着火钳,正在把握着火洞的火候,洞内的火光将舅母的脸颊照的通红。


      这火洞是有两层的,上面的洞相比较比下面的大些,且正是大锅的直接热源,柴火正是这样被火钳夹着送到这里的。每每听到柴火中夹杂的树叶被火燃烧地尖叫时,那火势反倒因为树叶干枯易燃烧的缘故,被放大了些。大锅的油也便是很快滚烫了起来,方才平静地贴在锅中的油,此时在锅中开始焦躁不安,随后在锅面上跳起了舞,时不时还想“攻击”一下我的姥姥。


      下方的洞,我在小时候始终认为是多余的,经过这些年观察,才发现它的用处。上方的洞管理火柴的燃烧,但是事物是有始有终,有头有尾的,连续不断地塞进柴火,那柴火迟早被燃烧成灰烬,长时间不清理,只怕那洞也塞不进去柴火了。于是在那洞的后方的下面开了一个小洞,灰烬便从这里漏到下方去,有时候还会有一些火星未灭的零零碎碎的火炭,躲在下方的小洞的柴火灰中,用火钳拨一下才发现里面总有一些闪耀着红色光芒的小眼睛,见到空气后却又很快熄灭了。


      我问姥姥:“为什么这些灰还要留着?”姥姥忙着炒菜,却很耐心地回答我:“有时候那些鸡鸭粪便,有了这个更好清理。”姥姥这么一提醒,我很快想起。鸡鸭在门口产了粪便后,难以清理,姥爷便会握着一只杆子长长的小盆,从里面撒出灰后,地上的东西便好清理多了。说起柴火灰,我在帮姥姥烧柴火的时候,有时候突然就从下面的洞中窜出一只猫,柴火灰对它来说是一个温暖的临时巢穴,但我再次开始烧柴火时,小猫被突然升高的温度惊醒,吓得直接窜出去了,倒也给我吓了一大跳。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被烟熏得黑乎乎的简陋厨房,保存着我在此的十几年来的回忆。在厨房里听着姥姥讲着不同的小故事,是我每逢此刻的享受。

97#
发表于 2016-2-12 10:55:26 | 只看该作者
14                                                 2016.2.9
《炊烟,厨房》

      炊烟经受不住小空间的挤压,纷纷从烟囱头四处逃窜,一缕缕,一片片,撞到门口高树不回头,环视四周,漫无目的地闲逛,直至消失在我的眼界。起初无风,炊烟不至于消散地这么快,在土屋顶上徘徊不走,屋下的狗也像是被炊烟熏到了鼻子,焦躁地从狗窝出来,扒着窗纱门,想要打开进去呼吸室内空气。远方的鸭子不似前几个星期来时被冻在冰面上不敢动弹, 在池塘里自由游泳,拍打着翅膀,相互疏理羽毛。


      走进屋子,直接窄小的客厅,再穿过另一间搁置着用柴火燃烧着的火炉时,右腿袭来一股股温暖气息,炉内正熊熊燃烧的火焰绽放着青年时期的健壮风姿,怕是过了几个小时便会变成一堆灰烬了吧。


      从屋子内堂左转,光线昏暗了许多,内堂纱窗外的光线不好来到这里。走近面积更小的厨房前,那片窗帘和几年前来到这里的模样一样,绿白相间,被从半空挽起,以让人好通过这个窄窄的门洞。窗帘还是那个窗帘,只是沾染了不少厨房的油烟污渍,白色区域铺上了不知何时的浅褐色油污,垂在最下方的窗帘一角沾染上了深色的灰尘,仔细观察,有些面上粘着一丝丝蛛丝。


       帘子的上方,是一块深褐色的案板,我抬头看着它,心中生出一分疑惑:这个形状,怎么看也是切菜用的案板,可怎么被姥爷挂在这么高的地方。我眯着眼睛瞅着它,发现案板正中心的那条中轴线沾上了一些泥土,也就形成了一只浅黄色的线条。难道是姥爷平日在小院里剁空心菜时使用的吗?


      不似城市的房屋构造,也没有城市厨房的干净,姥姥厨房里的一些锅直接放置在了地上,一些要炖着汤的锅被放在桶状的煤炉上,煤炉下方是一只圆圆的小洞,小洞的盖子,可以看到里面原来放置的是一块块正在燃烧的煤块。这个大炉子的左边还有一只小炉子,我再蹲下朝小炉子上的小洞看,发现里面不是煤块,还是被砍成的体积很小柴火,不似煤块那么规整,但燃烧起来不输煤块的火焰。一只锅盖被随意的搁置在地面上,再仔细一看,锅盖下面还被遮着一只锅铲,我再往锅铲下面看,竟然都是煤块灰。黑色的煤块经过燃烧后变为土橙色,而这灰烬应该是从炉子里倒出来的。


       厨房的墙壁都是灰白相间的,一些被烟熏得厉害的地方,已经变成了黝黑的面孔。厨房的右前方角落便是一大摞柴火,那堆柴火和我往年见到的不一样,不是随意摆放,稍不留神撞了一下,柴火小山可能应声而倒。前些年,我因想帮姥姥烧柴,不管柴火怎样摆置,直接抽出一根两只手指粗的柴火便撂进火洞,未等我准备拿火柴点燃起树叶,左边的柴火“轰”的一声倒了一半。姥姥自然不会怨我,反倒安慰我,这事却仍让我长了个大记性。现在的柴火最下方是干树枝较为细的部分,上方的粗的枝干被摆放的比较有条理,看来现在的柴火堆比原来牢固的多,我走过去,也没有原来那般的刻意小心与谨慎了。


      抬起头,左侧的烟雾正从烟囱入口向外挤压着,逃窜着,直至消失在门外人的眼前。

96#
发表于 2016-2-12 10:55:11 | 只看该作者
13                                                             2016.2.8
《烟火之喜,雾霾之忧》

       每逢新年,家家户户从年初便开始走亲访友,清晨时可见一些人提着不同的礼在大街小巷行走,亦或是焦急地在街道旁等候出租车;出租车司机舍弃了在家团聚的时间,趁着这几天时间在街上多拉些乘客,为家里填补些资金。因为出租车的炙手可热,也给了一些司机“蛮横”的资格,一些想要与司机讨价还价的乘客,直接被司机轰了下去。


       按照中国式的走亲访友的传统礼节,初一应当拜访老家人,初二拜访娘家人,以此类推。由于一些特殊情况,我们家初一只能去拜访老爹一家。每逢大年初一,我便庆幸老爹家离自己家近,不用去“遭受”司机的“横眉冷对”与强硬。


      今日一早,我便醒了。不是闹钟吵醒,也不是家人吵醒,而是被楼梯间突然爆发的鞭炮声吓醒的。我缩在被窝里,只觉得床在以莫名的频率颤动,我也被震得睡意全无。辗转反侧,终于拉开了被单,一个猴跃穿上拖鞋便往客厅走。鼻翼间飘来淡淡的火药味,我闻着逢年大年初一便会出现的熟悉的味道,追着这味道走到客厅窗台旁,拉开窗纱,朝街道扫视一眼,猛然发现街道往日的浅灰色已然被鞭炮残渣覆盖了一大片,残渣中些许未能燃放殆尽,暗暗消耗着自己最后的生命,火星逐渐暗淡。


       我与家人掂着几件礼,招呼着彼此不要拖拉开始下楼。我在楼梯道里便问道时而一阵的火药味。下楼后,踩着每隔一段距离便出现的鞭炮残渣,心中有些犹豫,生怕哪一处没有燃烧完,一脚踏上“噼啪”一声再次响起,大概会吓得自己反应不来。自己便暂时脱离母亲的队伍,往左边各个店面前较近的位置前进,看着光滑的瓷砖地面,心中也是安稳些。


      街道上的铁架在新年来临之前,已经特地被挂上了一个个灯笼,这便是今年与往些年的不同之处,多了分人情味,多了分年味。空气中弥漫的火药气息让我不得不扫视四周,发现眼前被一层淡淡的烟雾笼罩,时而一阵的微风把它吹散,待风静止又席卷而来。若是捏着鼻子,躲避着浓浓的火药味,将眼前的场景想象得唯美些,这烟雾效果也算上是仙境之雾。


      这毕竟是城市,不同于乡下,烟味很快被田间微风吹散,被坡面之树吸收。几家店铺的鞭炮烟雾,足以让几分钟内经过的人们享受VIP的“火药味盛宴”与“人间仙境之旅”,而我今天再次享受了这待遇,眯着眼睛匆匆从这一趟街的烟雾里钻向前。无意间瞥向身旁,发现来往的一些行人眉头紧皱,本是两只手各掂着一盒酒,为了空出一只手捏鼻子,委屈了另一只手都掂着了。


      我环视了周围的烟雾,问一旁正在行走的母亲:“妈,你说过几天后又会有雾霾吧?”母亲忙着赶路,没有怎么理会我。我吃了闭门羹,没有说什么,看着即将到达的老爹家的楼栋,那里的地面同样铺着一层层鞭炮灰烬,在逐渐铺洒下来的阳光下,显得更加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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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2-12 10:54:57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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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到了钱,丢掉了回忆》

      春晚自从播放以来,人们习惯坐在电视机前,在新年将至的最后几个小时里,从黑白道彩色丶从小电视机到大荧屏,春晚的模式化的歌舞开端与“难忘今宵”的结束曲已深深烙印在人们的心中,年年有旧人,年年有新意。


      前两年伊始,一股潮流偷偷向人们袭来,端端正正坐在电视前,期待着看春晚的人开始少了些,倒是握着手机晃来晃去的人增加了些。因为我上微信较少,不太了解这种新生的活动形式,却从周围人的话语中得知“微信抢红包”这个词汇;在当年的期末考试中,语文试卷也跟随时事,最后一道思维发散题便针对过年时的“微信抢红包”的现象发出质疑:是娱乐的多样化,还是减少了年味?


      今天,我坐在电视前,和往年一样,家中客厅开了最亮的灯,比平日昏暗的蓝色灯光温馨许多,我惯性地坐在沙发左边,在等待春晚开始前,我拿起了手机,从微博里刷出这样几句话:“100个人心中有100形式的春晚,你春与不春,它就在那里。”我心中却默默想着:今年的“收集五福”活动,支付宝“咻一咻”,微信的“摇一摇”,想让春晚被认真看下来便很难吧自己便暗暗下了一个决定:今年要认真看出春晚,不学别人做“红包奴”。


      随着歌声响起,舞蹈开始,央视舞台灯光闪烁,如同往年的舞台形式载歌载舞,随意调频道,几乎是春晚“霸屏”,但这也是大家习惯了的。我突然听到“咻咻”的声音,便扭头寻找声音来源,却发现母亲坐在我的右边正专注地抱着手机,我再贴近一看,她在刷红包。由于母亲对“抢红包”情有独钟,我习惯她这样了,便缩回身子,坐在沙发上认真地开始看春晚。


      当节目进行到三位00后的男孩的少儿节目时,我的耳边的“咻咻”声始未停,有时母亲突然激动地摇我:“快开微信,家庭群又发红包了。”我装作“鄙夷”的样子瞄了母亲一眼:“我不想。”母亲没有理我,直接抢过我的手机,开始打开我的微信为我“抢夺”财富。


      当母亲放下我的手机后,手机一条推送的消息突然出现在眼前:中央台,地方台。随便哪一个频道都是春节晚会的旋律。下面有个段子,认为春晚就像个得癌症的病人,体质一年比一年差,开始说是鸡肋,可有可无,接下来说是垃圾丶糟粕。补了一晚的新闻联播,咻了一晚的支付宝。
沉默了一会,我问母亲:“妈,你为什么不看春晚,每次红包也就几毛钱,也没有什么价值啊。”我清楚地记得,在高三的语文阅读有这样一句话了:春晚就像饺子一样,成了一道少不了的年夜饭,没有了春晚的除夕枯燥无聊。但家人为什么不像往年那样积极的看春晚了?“有的红包几十块钱呢,一边看一边抢。”我没有说什么,看着手表上的时间,根据往年的经验,再过几个小时不仅仅是新的一年的来临,同时也是春晚“表情包”与春晚“大吐槽”的时刻。


      我看着每过半小时眼前越来越多红包,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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