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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史料集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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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
发表于 2025-8-11 22:51:47 | 只看该作者
【案例】

别传了,这张《大公报》号外是假的

前几天社交媒体流传据称1945年《大公报》报道广岛原子弹爆炸的“号外”,标题是《哈哈哈,日本人吃原子弹啦 广岛被炸后几乎全部夷为平地》。根据我浏览旧中国报刊的经验,觉得这属于“一眼假”的货色。



对《大公报》深有研究的郑州大学刘宪阁教授也有同样的看法,他写了微信文章辩伪。除了指出其字型不对,还发现2011年网上就流传这份号外,但是发图的网友解释说是自己PS的。
但另有同行告诉我,的确有这么一份号外。早在2008年,香港《大公报》就发表了王鹏写的《〈大公报〉历史上的“号外报”》,公布了这张号外的图片(后文简称“哈版”),而且作者称是在北京国家图书馆翻阅《大公报》时发现的。香港《大公报》并已将其载入报史。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真是新闻史上一个有价值的事情。但几种研究《大公报》的重要著作,如吴廷俊著《新记大公报史稿》、方汉奇主编《大公报百年史》,以及老报人孔昭恺回忆录《旧大公报坐科记》、周雨编《回忆大公报》等都没有提到这事,仍不免让人有疑惑。
刘宪阁教授很认真,请了朋友去查国图《大公报》,但是没有找到这张号外。当然,这仍然不能说明什么。同时,他告诉我在网上发现另一张“号外”图像,与王鹏文章公布的有所差别。最显著的,就是标题中不见了“哈哈哈,日本人吃原子弹啦”这句话(简称“无哈版”)。再细致比对的话,报头下面的出版时间写的是“中华民国卅四年八月十一日下午四时”,而“哈”版的出版时间在“八月十”后出现了一个字的空白,就成了1945年8月10日出版的了。



为了辨明真伪,笔者查阅了这段时间《大公报》正刊。抗战爆发后,《大公报》转折多方,出版了桂林、武汉、香港等多种地方版,但到1945年,仍然正常出版的只有“重庆版”。根据《大公报》正刊,梳理出以下时间线:
● 8月6日,美国原子弹轰炸广岛
● 8月7日,《大公报》头版头条报道:“杜鲁门总统发表声明 将以新炸弹夷平日本 利用原子力量爆炸极烈”。内文中提到了广岛被炸的消息。
● 8月8日,《大公报》在头版头条报道:“原子炸弹初显威力 广岛一炸日寇震惊 美将用以全面攻日本 美机侦查广岛候摄炸后情形”。首次公开详细报道了第一颗原子弹轰炸的新闻。
● 8月9日,《大公报》再次详细报道了广岛原子弹爆炸的后果:“原子炸弹一枚 广岛大部炸毁 摄影所示全城烟灭 敌称户外者烧死户内闷死 死伤数难查明已不及医救”。不过,这时候原子弹爆炸威力已经不是最重要的新闻了,当天头版头条位置报道的是“苏联对日本宣战”的消息。
● 8月10日,《大公报》报道了轰炸长崎的消息:“原子弹昨投在长崎 初步报告全城殆毁灭 ”。虽然这次原子弹当量更大,但消息只能放到第4栏的底部位置,当天头版头条报道的是“苏日大战展开 苏军公报攻入伪满 占领满洲里呼伦两城 苏机炸长春罗津等地”。
● 8月11日,《大公报》在头版头条报道了日本要求投降的消息,标题是“东京情形混乱 敌照会四强要求投降 附带条件保留其天皇 敌陆相竟令陆军续战 美英与中苏进行商洽”。在这一天第二版,还报道了“日本投降消息传来 重庆市民昨晚狂欢”的消息。
● 8月12日,《大公报》在头条位置报道了“四国接受日本投降”的消息。
通过上述时间线的梳理,再看所谓《大公报》号外,无论10日还是11日,都没有理由将一则本报已经突出报道过的旧闻再以号外形式刊发。
其实,旧报纸特别是有纪念意义的“号外”,也像文物一样,有很多假货,用来蒙骗那些不辨真伪的收藏者。有些属于原报伪造,有些是臆造品。这份所谓的《大公报》号外,应该就是这种臆造的报纸,骗过了不少人。其实,这份假号外的内容,是根据刊登在《大公报》8月12日的一条只有半栏的小文章改编的。
如果这份假号外只是网友流传,影响还不大,但是被香港《大公报》官方当作报史记载就大不相同了。所以匆匆写此小文,避免这段“被发明的历史”继续误传。如果本文有判断失当的地方,也希望方家指正。





来源:新闻记者(公众号)
编辑:张席睿



322#
发表于 2025-8-12 22:22:10 | 只看该作者
【案例】

八十年前,日本投降消息从重庆传出


一九四五年八月十日,《新华日报》号外。(资料图片)

“各位听众,现在播送重大新闻……日本无条件投降……”1945年8月10日,设在重庆的中国国际广播电台突然响起,播音员潘永元、靳迈一边抹去难以抑制的泪水,一边语气沉稳地传递出日本无条件投降的消息。
日本无条件投降不是在1945年8月15日吗?为何提前5天,重庆就知道了这一消息?
8月10日,重庆市档案学会理事长唐润明接受记者专访时,揭开了谜底——
1945年8月10日
日本投降消息从东京直达重庆
顺着小路走进沙坪坝区下土湾6号,一栋青砖灰瓦平房映入眼帘。鲜有人知的是,抗战时期,这里曾是让日本侵略者恨之入骨的中国国际广播电台所在地,更不为人知的是,80年前的8月10日,日本无条件投降的消息,就是从这里传向全世界。
时间回到80年前的8月10日,地点:重庆。
夜晚的重庆城里夜市哄闹,人流熙攘,求精中学美军总部里,美国魏德迈将军正在宴请美国大使,林园官邸正在欢迎新到任的墨西哥驻华大使……此时,在美军总部里的士兵们突然传出欢呼声——日本投降的消息遥遥传来,首先抵达了反法西斯战争远东指挥中心重庆。
为何提前5天重庆就收到了日本投降的消息?
唐润明说,1945年8月10日,日本正式向中、美、英、苏四国转达无条件投降的请求。
当天傍晚,设在重庆的盟军总部收听到东京发出的英语国际广播,称日本接受《波茨坦公告》,愿意无条件投降。晚上7点左右,这一消息被设在重庆渝中区两路口的美国新闻处证实,美国新闻处立刻向中国方面通报了这一消息。
当晚,日本愿意无条件投降的消息,就从重庆通过无线电波传向了全国、传向了世界。
南京的汪伪电台技术部值班技术员谭保林,听到重庆的这一消息后,趁机房没有日本人,卡断“大东亚联播”,改播重庆电台新闻。播出后,南京沦陷区的人们燃放鞭炮庆祝,让日军乱作一团。
而此时的重庆城,也早已成为狂欢的海洋。
整个山城因为这条消息而沸腾,成千上万的市民如潮水般涌向街头、广场,欢呼声、狂吼声、歌唱声响成一片,不管互相认不认识,大家都在握手、拥抱。
而这,只是重庆城欢庆中国人民反侵略战争胜利的开端。
1945年8月15日
重庆“成了一个欢声的大海!”
1945年8月15日,随着日本天皇正式宣布无条件投降,一百多年来屡遭列强蹂躏的民族第一次取得了反抗外来入侵的完全胜利。
而在同一时间的重庆,记者们奔走在欢庆胜利的街头,用他们的笔真实地记录下重庆人民迎接抗战胜利的狂欢。
翻开一份份老报纸,让我们从80年前的墨字中,再次感受当时沸腾的重庆城:
《大公报》的记者在《胜利的消息传遍了全城》一文中,生动描绘了人们的心情:“过年没有这么欢喜,中了头彩没有这么多人同声叫好。人们还惦记什么呢?物价吗?去他的!秋老虎么?稀什么奇!黄金抽四成么?全都奉献也算不了什么,只要留下盘缠钱回家!”
另一位《大公报》的记者陈凡,则用更加直接的言语描述了当晚的情形:“昨天晚上的重庆,成了一个欢声的大海!一个精神的原子弹落到重庆来了——日本宣布投降!”
另有媒体报道:“糖果店的食品供不应求,忙坏了伙计,笑坏了老板。凡是曾贩卖过鞭炮的店子,都因为炮竹售完,深恐无货供应肇祸,纷纷闭门大吉。结果,还是有几家专卖鞭炮的店号大门,被狂欢的人打得粉碎,老板认为是喜气盈门,宪警则在旁鼓掌狂笑。这份对胜利的渴望和热情,让一切规则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新蜀报》的记者任浪萍则这样写道:“磁器口一露宿的瞎眼叫花,闻得鞭炮声,忙问啥事,知是日本投降的消息后,他便抛去破碗、竹杖,作疯狂地吼叫。乱吼乱跳一阵,附近水果摊被他踩翻好几处。要是在平时,叫花真是凶多吉少。但是摊贩不仅不发怒,反去抱着叫花,喊:安逸!”
唐润明说,这些文字里记录下的一个个细节,全部来自重庆的街头巷尾,白描式的一字一句,将人们狂喜的内心展现得淋漓尽致。
1945年9月3日
飞机空中投下照明弹庆祝胜利
1945年9月2日,日本正式签署无条件投降书的仪式,在美国“密苏里”号战列舰上隆重举行。唐润明说,这一中国人民渴望已久的消息传到重庆之后,大街小巷的各商店门口,都贴出了大小一致的V字形红纸标语,商人们大肆采购鞭炮、柏枝等抢手货物。因为第二天,抗战胜利的庆祝活动,就要在这座英雄之城里举行。
1945年9月3日上午,空前规模的庆祝大会在较场口正式启幕。
上午9时整,重庆市电力公司拉响了解除警报的长音,各工厂、轮船也同时鸣放汽笛,尖锐的汽笛声在重庆城上空持续了十分钟,象征着14年抗战结束、和平安宁到来。
随即,嘉陵江上的中国军舰鸣礼炮101响,传遍山城。从1931年“九一八”事变起的14年,多少痛苦、屈辱、恐惧、仇恨、愤怒、盼望和凛然无畏,随着礼炮的一声声炸响,从所有人的心中变成往事。
《新华日报》的记者写道:“会场上空系有一活动地球,上书‘世界和平’等字样,市民都仰首翘望。”“大会开幕时,天空中,有一架飞机在散发传单。不久,又有七架一队空军飞成‘V’字形凌空而过。”
唐润明说,庆祝大会结束后,各界大游行随即开始,约有10万人参加。游行队伍由在渝美军驾吉普车和摩托车担任前导,浩浩荡荡地穿过重庆的主要街道。
整个上午,重庆街头巷尾人潮拥挤,交通为之断绝6个小时。市民们舞龙舞狮,燃放鞭炮,庆祝活动持续了一整天。
白天的狂欢游行并不能完全表达人们对胜利的喜悦之情。3日晚上,飞机开始从空中投下一颗颗照明弹,各防空照测队一起放射探照灯,各公司、银行、商号的彩灯五彩缤纷,使山城的夜空如同白昼。
较场口在演出露天川剧、中央公园在放映露天电影、山城的大街小巷流星飞舞、火光四溅、人声此起彼伏,势若山崩。
80年光阴流转,重庆城率先获知并发出日本无条件投降消息的壮阔画卷,依旧激荡人心。从1945年8月10日无线电波刺破长夜点燃山城,到8月15日全城化作欢声大海,再到9月3日照明弹辉映和平的夜空——这座英雄之城,既是胜利消息的首发站,更是民族情感奔涌的闸口。
那些街头巷尾的狂喜、商贩乞丐的忘情、探照灯下的璀璨,无不铭刻着血泪浇灌后的喜悦与尊严。重庆,见证了中华民族洗刷百年屈辱的荣光时刻,那照亮山城的胜利之光,永恒昭示着和平的珍贵与不朽。



来源:重庆记协(公众号)
编辑:张席睿



323#
发表于 2025-8-15 23:30:21 | 只看该作者
【案例】

广岛核爆新闻是怎样传遍世界的

1945年8月6日,美国向日本广岛投下原子弹,成为推动日本投降的关键事件。这一消息是如何在世界媒体上传播的?网络上有很多不准确,甚至恶搞的说法。凑巧最近翻阅了一些老报纸,也有师友提供了一些史料,本文简单做个介绍,既希望澄清事实,也是对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的纪念。



自1944年盟军对日本本土展开轰炸,特别是3月9日东京大轰炸之后,中国报纸就不断发表美国“巨机”轰炸日本某地的消息,几乎没有人怀疑二战已经接近尾声。但是,广岛,这个日本第七大城市,同时也是重要的军事中心,却平静异常,甚至因此生出谣言说,因为杜鲁门的母亲被囚禁在广岛,所以总统亲自下令不得轰炸这里。
谣言终归不能成真,原子弹试爆及轰炸准备紧锣密鼓地进行着。这一切始终处于绝对保密状态,除了唯一被军方获准介入报道的纽约时报记者“原子比尔”——比尔·劳伦斯,他已经写好了初稿,只空着受袭城市的名字,等待最后的决定。杜鲁门身边的记者组则在轰炸的前两天,在被要求严格保密的条件下,从总统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在场的合众社记者梅里曼·史密斯感觉,这可能是自火药发明以来最大的新闻了。
8月6日日本时间8:15,“小男孩”在广岛上空爆炸。随后,任务组发回简短的轰炸报告:结果明确,全面成功。可见效果大于“三位一体”测试。目标广岛,投弹后飞机情况正常,飞往基地。这个绝密消息就此解除,新闻发布程序随之启动。
最早报道这一消息的当属“同盟通信社”驻广岛记者中村哲(Satoshi Nakamura,也被译为敏中村),他当天住在郊外,看到爆炸后就往市区赶,但是分社已成废墟。中村哲还是尽量搜集信息,并在中午时分找到一条能用的电话线,他打给了最近的同盟社冈山分社,先口述了以下新闻:“大约上午8:16,一架或两架敌机飞越广岛,投下一颗特别炸弹。广岛完全被摧毁。伤亡人数估计为17万。”但是收到消息的冈山分社总编辑觉得难以置信:广岛被一颗炸弹摧毁是不可能的。他指示中村哲修改他的报道。
由于电报发送的迟误,华盛顿在大约4个小时之后才收到消息。第二天美国时间上午10:50,白宫新闻室召开发布会,“16小时前,一架美国飞机对日本一座重要陆军基地广岛投下一颗炸弹。这颗炸弹的威力超过了2万吨TNT炸药。”听到这里,记者们赶紧去找电话发稿。几分钟后,杜鲁门的声明就在广播中传开了。
虽然与广岛的通讯联系已经中断,但日本军方当天还是知道了广岛遭到轰炸的消息,并要求媒体对此淡化报道,因此,6日晚间的新闻中,只提及广岛遭受袭击,损失正在调查中。但6日晚间,杜鲁门总统声明已经传开,8月7日日本媒体在报道中承认:“广岛受到几架B-29轰炸机的袭击,遭受了巨大的损失。日本当局相信美国使用了新型炸弹,具体的细节正在进行调查。”
抗战期间,中国的信息中心在陪都重庆,国际新闻主要靠中央社订的英美主要通讯社的电报,但是由于传输、翻译速度较慢,得到消息也晚。7日国民党《中央日报》是从英国广播中听到的消息,虽然在头版中部显著位置报道了《新发明原子炸弹 袭倭时首次应用》,但语焉不详,究竟炸没炸、炸了哪里、什么时候炸的,都无交代。
重庆《国民公报》也在7日报道了这条新闻,是陈封雄从BBC广播中听到的。他回忆说,当时听到美国对日本“希罗希玛”投下原子炸弹,但是不知道“希罗希玛”是什么地方,也不懂为什么原子炸弹有那么大爆炸力,只能含混写了条“美国当日对日本某地投下一颗原子炸弹”的消息,也未敢突出处理,塞到了太平洋战场轰炸新闻中间。
直到8日,我国报纸才浓墨重彩报道广岛轰炸,其中尤以《中央日报》最为突出。该报用了几乎整个头版来报道此事,薛心镕回忆,《中央日报》最觉得意的是,绝大多数人还搞不清原子弹是什么的时候,该报配发了一篇很显专业水平的社论《科学与军事的大进步》,文中预言:正如坦克结束第一次世界大战一样,原子与铀的使用,将结束第二次世界大战。当天《中央日报》头条标题《原子炸弹威力空前 灭亡大雨将降倭土》分别用了4行字、5行字(指以新五号字为基准所占宽度,相当于50级、62级大小),尚未使用当时最大的90级字号,显示了中国传统报纸内敛、不以耸人听闻争胜的编辑特点。
根据地的党报得到消息更迟一些,直到8月9日,《解放日报》才在报道“苏联对日宣战”的同时,发布了“战争技术上的革命 原子炸弹首袭敌国广岛”的消息。不过,毛泽东对党报宣传原子弹威力不以为然,他找胡乔木等人谈话,指出不应该夸大原子弹的作用。8月13日,《解放日报》在第4版以读者问答的形式指出,原子弹绝不是万能的武器,不应过度夸大原子弹的作用。
最后还要提一句,虽然“原子比尔”早就写好预发稿,但他并没有成为报道原子弹袭击广岛的第一人。不过,他亲身见证了“三位一体”试爆以及轰炸长崎的全过程,虽然为此写的特稿在9月份才获准发表,但他凭此报道获得普利策新闻奖,并成为美国新闻界的英雄。
本文参考了史蒂芬·沃克《核爆冲击波》、约翰·赫西《广岛》、薛心镕《编辑台上:三十年以来新闻工作剪影》、陈封雄《国民公报首先刊载原子弹轰炸日本广岛新闻》、黎信《“原子比尔” 和他的原子报道》等资料。





来源:新闻记者(公众号)
编辑:张席睿



324#
发表于 2025-8-17 21:33:56 | 只看该作者
【案例】

钱江: 八届十一中全会开幕当天,陈伯达交代何燕凌去北大调研——1966年“文革”初期人民日报记事

1.7月下旬8月初,陈伯达与江青最默契的那些天
7月下旬10天里,62岁的陈伯达会同江青四到北京大学,或看大字报,或“调研”,或参加万人大辩论会。还去了别的几个大学,这个密度颇有些惊人。他在群众场合多次讲话。进入1966年7月,延至这年8月底,他和江青的关系处于历史上最好时段。此后就不行了。

    1966年7月29日《人民日报》1版,这篇社论是陈伯达听到毛泽东的一句指示而组织撰写的。   
具体说来,在北大之外,陈伯达还去了北京广播学院(7月24日)、北京师范大学(7月27日晚)、北京轻工业学院(7月29日),7月30日与江青出席在人大会堂举行的中国科学院万人大会。
与此同时,陈伯达还在主持起草8届11中全会公报,几次修改。他判断,在即将举行的全会上,“二线”“一线”将迎面相撞,不可避免。
前几天毛泽东和“中央文革”成员谈话中说了一句:“可以搞点儿观察员,进行调查研究。”
陈伯达心有所感,判断全会召开当日在北京大学必有反应,必有文章可做。为此指示人民日报派出精干编辑记者在8月1日当天前去北大“调查研究”。

何燕凌(1922-2022)摄于20世纪50年代后期

2. 到北大调研任务交给了何燕凌等九人
这个任务,落在了当时报社委任与陈伯达联系的评论组组长何燕凌(当时还是人民日报编委)身上,奉命带领8人前往北大调研。半个世纪过去,他还保存着当年去北京大学时报社为他开出的介绍信,上面盖章并写道:“北京大学:兹介绍本社何燕凌等九同志(党员)前往你处”,后面的字手写:“了解文化大革命运动情况”。

何燕凌保存的1966年8月1日去北京大学“调研”的人民日报编辑部介绍信,笔者判断,介绍信上的笔迹是何燕凌的。

然而,时光磨损了人的记忆,本文作者得到这份介绍信时,何燕凌前辈对那天和哪些同事同行?在北大找了什么人?有什么调查结果?等等,全然记不起来了。
这倒也印证了历史文献的价值,何燕凌虽然记不起8月1日那天在北京大学寻访到了什么,但是他保存了几天后8月4日的一纸《总编室通知》,说明当时陈伯达重视人民日报事务,既抓要领,有时也会管到具体的编辑事务。陈伯达下了指示,报社是要落实的。
3.  “总编室通知”保存下来了
这纸《总编室通知》文字不长,照录如下:
   
1966年8月4日
总编辑室通知
七月十六日,陈伯达同志看了人民日报的版面和一些大标题以后作了重要指示,其中指出,报社同志要学习群众的語言。伯达同志說:“工农兵群众在批判资产阶級、批判黑綫人物中,有很多深刻的思想和生动的語言。如在批判‘清官’时說的‘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銀',就是对‘清官'的最生动最概括的历史唯物主义的結論,是劳动人民一代又一代从被剝削、被压迫的生活实踐中得出的結論。引用群众的語言,往往比引經据典还要中肯。要吸收群众的知识、群众的經驗、群众的語言和他們对历史所作的結論,来丰富我們的历史唯物論。”
为了貫彻执行伯达同志的指示,唐平铸同志要求报社同志:随时留心收集群众的語言,发現了就記在卡片上,汇集到一个地方,加以精选,編印出来,变成大家共同的精神財富。有些不一定能直接引用,但是可以启发人們的联想。日积月累,生动的思想和語言多了,文章就可以写得生动了。
为此,希望全报社各部門的同志,特別是编辑部各部門的同志,立即行动起来,每天在阅读群众来信、来稿,阅读文件和各地报紙时,把新鮮、生动的群众語言分別摘录在卡片上,由各部門指定专人汇总。交总编辑室办公室統一整理,編印后发給大家。这是有关办好报紙的一項十分重要的工作,希望全体同志经常地认真地做起来。
对上面这段通知可以作点补充:上述陈伯达对编辑事务的一番话,是7月16日夜半时说的,讲完之后他该下班了,临时又说了四个字:“天天向上。”
这句话被记录下来了。

   20世纪60年代初的人民日报副总编辑陈浚

4. 八届十一中全会期间批斗副总编辑陈浚
陈伯达、唐平铸参加八届十一中全会去了,在他们身后,8月的人民日报办公大院动荡不宁,从8月2日至8月4日,连续3天召开大会,批斗副总编辑陈浚。
这是斗争“四大家族”的统一部署,按照吴冷西、胡绩伟、陈俊、王泽明的顺序依次开展批斗。6月里批斗重点是吴冷西,7月出了“黑画事件”,批斗胡绩伟就成了主调,进入8月就挨着陈俊了。
陈浚(1917-2013),浙江杭州人,和人民日报有很深的渊源关系。他在1937年12月离开短暂就读的“长沙临时大学”(因抗战南迁的北大、清华、南开三校联合组成的联合大学,是日后西南联大的前身),投笔从戎,向北奔赴抗战前线。1938年3月参加八路军,当年10月入党,参加《新华日报华北版》的创办,先后任编辑、编委。他的同事中有许多人后来参加了《人民日报》的创办。
抗战胜利后,他进入东北,任牡丹江日报社长兼总编辑。解放后任东北《劳动日报》社长兼总编辑。1953年调任人民日报副总编辑,先后兼任总编室、记者部、国际部、理论部主任。
在高潮中持续批斗“四大家族”,是7月23日报社文革小组布置的。批判吴冷西一个月有余,渐渐没有新材料了,于是要求整理胡绩伟、陈浚副总编辑和党委书记王泽民的材料。随后,批判对象将向副总编辑王揖、安岗、李庄扩展。
对陈浚的批斗是折磨人的,第一天的批斗会整整持续4小时,从“海瑞罢官”到“二月提纲”,再到删改军报社论,此中事态翻复,动辄得咎,批判者将陈浚视为彭真、吴冷西的“得力干将”,归入“反党”黑帮。此时的陈浚必然是百口难辩。批斗者不断上纲上线,批他“投靠苏修、与赫鲁晓夫干杯,反党卖国”云云,又使他不能不辩。
3天下来,时年还不满50岁的陈浚精疲力竭,却看到自己的罪名越来越重,为投身革命以来从未领教。第三场批斗大会后,陈浚“觉得脑子空了”,难以控制自己,不禁心绪难平,趴在桌子上大哭一场。
(未完待续)



来源:钱江说当代史(公众号)
编辑:张席睿




325#
发表于 2025-8-28 15:26:39 | 只看该作者
【案例】

《世界报》于 1860 年由亚历山大·卡明斯创办,此前他曾创办过费城的《晚间公报》。1864 年,该报因刊登了一则假的林肯总统令,要求全国进行斋戒祈祷并征召 40 万新兵,而被停刊三天。【艾萨克·F·马科森:《大卫·格雷厄姆和他的时代》,纽约:多德·米德公司 纽约 1932 年版,第127页。
Isaac F. Marcosson.David Graham Phillips And His Times,Dodd, Mead & Company,New York 1932,p.127.】




来源:微信分享
编辑:杨泓艳
326#
发表于 2025-9-6 23:22:41 | 只看该作者
【案例】

人民日报《就是要彻底否定“文革”》刊发的台前幕后


1984年4月22日晚,人民日报评论部副主任李仁臣在总编室值夜班,负责为次日的版面配评论。为当晚上版的新闻配评论,本是媒体评论员一项倚马可待的基本功。
当时,《光明日报》报道说,杭州大学地理系在“文革”中把7名老教师打扮成“牛鬼蛇神”进行“活人展览”,“文革”后主要策划人不知悔改,依然顽固坚持错误。李仁臣觉得抓住这个典型说点话,可以配合当时正在进行的“整党”,便提笔写下了500字的“今日谈”《就是要彻底否定“文革”》。(1983年党的十二届二中全会决定“整党”,系统地肃清“文革”的影响,从党的组织路线、作风、纪律等方面,加速推进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事业。)
当时的评论部领导范荣康、钱湜辛看了这篇短文,都说谈的问题相当重要,写成“今日谈”太可惜了。他们建议扩充篇幅,改写成“本报评论员文章”。正巧,值夜班的社领导丁济沧又收到湖南一个工厂党委书记仍然坚持“文革”派性的报道,丁正要要求评论部配发评论。他看了李仁臣写好的“今日谈”,也建议提高评论规格,把文章做足。
如何评价“文化大革命”,在噩梦初醒的上世纪80年代,牵动着太多中国人的情感波澜。

“文革”,一代人的噩梦和创伤

刘少奇、彭德怀、贺龙

今天的年轻人难以想象,一场自上而下发动的“文化大革命”,竟然把共和国主席刘少奇和元帅彭德怀、贺龙等一大批开国元勋迫害致死,而副主席林彪元帅狼狈出逃,携妻儿摔死在蒙古国温都尔汗……

彭真

八届中央政治局委员、书记处书记、北京市市长彭真在“文革”后感慨地说:“解放前,我在国民党监狱坐了6年牢;解放后,我在自己人的监狱里坐了9年半牢。这是我们党不重视法治的报应啊!”


八届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中宣部部长陆定一,在“文革”中全家几乎被一网打尽。陆定一及长子陆德,陆定一夫人严慰冰及其母亲、二妹、三妹、四妹均被捕入狱,全家总刑期达56年!陆定一被软禁3年、监狱10年、绝食3次、批斗八九十次。在绝境中,他意识到要活下去,必须找到释放压力的办法。在秦城监狱的单身牢房里,他经常高唱京剧《空城记》、《甘露寺》,逼迫自己开怀大笑,虽然蹲了十几年监狱,却未失去说话的功能。情难自已时,陆定一就大声嘶喊:
“毛主席呀,我什么问题也没有呀!”
八届十一中全会上当选为中央政治局委员、常委,中央书记处常务书记的陶铸,因与江青发生分歧,被当做最大的“保皇派”而打倒。专案组给晚期癌症的陶铸两个选择:与妻子曾志同去合肥,但要与女儿陶斯亮断绝来往,因为陶铸的住处不能让人知道;曾志不去合肥,可以与女儿来往,但必须与陶铸断绝联系。面对如此残忍的选项,陶铸经过反复考虑后,对曾志说:

陶铸与妻子曾志、女儿陶斯亮

“我活不久了,你跟我去也帮不上忙,何苦再牺牲你?还是争取和亮亮在一起吧,现在不行,将来总还可能。有你和亮亮在一起,我也放心了,我们只有她这一个女儿……”
在合肥流放地,尽管到了生命的黄昏,陶铸还是沉着坚定地告诉专案组:
“我已经是油尽灯残的人,他们尽可随意给我做结论。但我是一个共产党员,我有权利保留自己的意见。我相信历史会对一切做出说明。”
到合肥43天后,陶铸凄凉离世,骨灰也不知下落。


还有更多的普通百姓,在“文革”中遭遇了更悲凉而无声的命运。人民日报老记者林晰在1966年8月“文革”高潮期间,奉周恩来总理之命,同卫戍区战士一道采访北京郊区大兴县芦城公社新立村杀人事件。林晰回忆说:
“到达目的地已经是昏暗的傍晚时分了,只见上百名农民拿着棍棒和农具站在村口,不许我们进村。当说明来意,要求会见村长时,一位农民厉声地吼道:‘你们是干什么来的?今天要是为地富翻案,你们可就是有来无回了!’
经过相当长时间交涉,我们才被允许进到村办公室。此时,我发现在座的人眼睛血红,有的人直视且发愣,双眼充满了敌意和杀气。这些人的异样,显然是杀人杀红了眼。
原来,这个村在头一天晚上,一口气杀死了五十六名地富分子及其子女,连抱在怀里的婴儿也未能幸免。具体做法是,召集地富分子及其子女到一间屋子里开会(包括从天津、北京临时召回的地富子女,他们都在外面工作或经商),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用乱棍乱刀砍杀,现场一片惨叫声。尸体统统埋在村后的沙滩地里。
“阶级斗争”的煽动下,大兴县13个公社的“红卫兵”和“贫下中农”几天内集体处死“四类分子”及其家属325人,其中最大的80岁,最小的才出生38天,有22家被杀绝户!后来据遇罗文调查,一对祖孙俩被扬土活埋时,怀中的小孙孙抱怨说:
“奶奶,迷眼。”
无望的老人安慰说:
“一会儿就不迷了……”
这是惨绝人寰、天地凝固的一刻。苍天有眼,也是欲哭无泪。当晚林晰回到卫戍区,执笔写出一份调查报告,立即报送中央。但调查报告交上去后,却未曾听到处理此事的下文。
他们当时所不知道的是,公安部部长谢富治听完汇报,轻描淡写地表态说:
“杀了就杀了。不要追究了。没有被杀的,就不要杀了。”
作为记者,林晰只能暗暗感叹媒体的无力和悲哀:
“大兴县发生的这件事,在整个‘文革’中以及粉碎‘四人帮’之后毫无下文。在那个极‘左’的时代,也无人敢于提出来查个水落石出。然而,这件事却深深埋在我的心头!”
1978年岁末十一届三中全会前,以丙辰清明节事件为背景的话剧《于无声处》进京演出。编剧宗福先多年后还记得,剧组成员在北京街头购物,被一位中年妇女认出,对方相见无言只是泪流满面。剧组上车她也上车,剧组下车她也下车,问她有什么心事,她却什么也不说,只是一路哭,哭到后来她走了。
“我不知道她在‘文革’中遭遇了什么,跟我们戏里面的主人公有什么相同的命运,但这些事是让我永生难忘的。”

否定“文革”在体制内有高度共识


粉碎“四人帮”后,叶剑英元帅曾经沉痛地说过:
“文化大革命死了两千万人,整了一亿人,浪费了八千亿人民币。”(引自《往事——1966写真》,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9年版)
1980年,意大利女记者法拉奇问邓小平,中国“文化大革命”到底死了多少人,邓小平回答:
“永远也统计不了。因为死的原因各种各样,中国又是那样广阔。总之,人死了很多。”


连温文尔雅的政治局委员胡乔木,也悲愤地控诉说:
“在全国范围停止了宪法和法律的作用,从国家主席到所有公民的人身自由没有了,抄家、抓人、打人、斗争。这件事一定要讲,宪法和法律废除了,这是大事变,是不能容许的,一定要大书特书!侵犯了公民的权利,侵犯了党员的权利,党员停止组织生活,在群众中公开宣传多数服从少数。所有这些事情,说明‘文化大革命’是怎样荒谬绝伦,怎样叫人没法在这个社会中生活了。”(胡乔木:《对“文化大革命”要作出从历史到逻辑的总结》,《胡乔木谈中共党史》,第90页)
这是劫后余生的共产党领导人对历史的沉痛反思。这样的政治氛围,给人民日报编辑部以深刻的影响和感召。
据李仁臣回忆,当时中央领导同志高度重视在整党中反映出来的思想动向,胡耀邦总书记在一次内部讲话中提出要彻底否定“文革”,就是针对有些人主张要对“文革”一分为二的错误思潮,针对在“文革”中犯有严重错误的人拒不反省、拒不认错等问题,旗帜鲜明地提出的观点。当时部队的整党,首先触及到了彻底否定“文革”这个重要的内容。
为审慎起见,李仁臣重温了《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后在原文的基础上增加了400字,以《决议》精神为指针,对当时纠结于党内外的这段历史公案,写出了一段掷地有声的文字:
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通过《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明确指出:“‘文化大革命’不是也不可能是任何意义上的革命或社会进步。”


这个结论,反映了全党、全国人民的共同认识。对“文革”就是要彻底否定。不彻底否定“文革”的那一套“理论”、做法,就不可能有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政策,就不可能有政治上安定团结、经济上欣欣向荣的新局面。

党报评论:道出共产党人的良知担当

1984年4月23日,本报评论员文章《就是要彻底否定“文革”》,经总编辑李庄审定,在头版报眼位置加框刊出,标题字体用的是大黑。当天早上6时30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转播这篇评论。


就是要彻底否定“文革”
人民日报评论员

在我们国家的政治大舞台上,“文化大革命”这出闹剧已经谢幕多年了。但是,在生活的一些旮旮旯旯里,少数人有时还要掀起一点“文革”的余波微澜。
十多年前,杭州大学地理系曾搞过侮辱人格的“活人展览”。七位老教师被打扮成“地主”“资产阶级太太”、“反动学术权威”、“‘牛鬼蛇神’保护人”,受辱于大庭广众之前。这种践踏斯文、戏弄正义的政治恶作剧,令人发指。尤其不能容忍的是,当年进驻杭州大学地理系,参与策划这一事件的个别人,至今仍然认为这种摧残知识分子的做法是正确的,是“严格按照党的方针政策,实事求是做耐心过细的思想工作,以政策开道,严禁逼供信,启发帮助他们讲清自己的问题”的。
这散发着“文革”霉味的语言,不正反映出“文革”在这些人的心目中并没有推倒吗?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明确指出:“‘文化大革命’不是也不可能是任何意义上的革命或社会进步。”
这个结论,反映了全党、全国人民的共同认识。对“文革”就是要彻底否定。不彻底否定“文革”的那一套“理论”、做法,就不可能有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政策,就不可能有政治上安定团结、经济上欣欣向荣的新局面。这是人所共知的。
但是,在这次整党中,一接触到“文革”中的某些问题,有人就“剪不断,理还乱”了。他们拐弯抹角,千方百计,肯定当时的所作所为,甚至为搞“活人展览”以及比这更丑的恶行辩护。尽管作这种“表演”的只是极少数人,仍然值得引起我们的严重注意。
粉碎“四人帮”以后,对参与搞“活人展览”之类恶行的人,除了打砸抢分子外,一般都未予查处(有些地方打砸抢分子也未查处)。这是考虑到“文革”的历史背景,不过多地去追究个人责任,也是为了给这些犯错误的人一个认识错误、改正错误的时间。如果他们至今仍然坚持错误,有的甚至身居要职,被当作“接班人”加以培养,人们就有理由责问,这还有什么是非呢?这样的人究竟会是谁家的“接班人”?
这次整党,《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是列为必读文件的。认真阅读这个文件,对每个党员都是必要的。尤其是那些在“文革”中犯有严重错误,至今尚无正确认识的同志,更要认真学习,严肃地对照检查,这一课必须补,来不得半点含糊。
(原载《人民日报》1984年4月23日)

这篇发表在人民日报头版“报眼”位置的评论,在党内外迅速引起极大的震动。很多在“文革”中惨遭迫害的老同志纷纷给人民日报社打来电话,称赞这篇评论员文章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有老战友提着茅台酒,敲开了社长秦川的家门。
当年6月25日,人民日报头版还刊发新闻《四川对党员进行彻底否定“文革”教育》,提到四川把这篇评论员文章与《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等列入整党学校材料,要求通过学习,联系实际讨论,彻底肃清“左”的影响。


四川省委旗帜鲜明地指出:
历史已经判明,“文革”是一场由领导者错误发动、被反革命集团利用、给党、国家和各族人民带来严重灾难的内乱。“文革”中的两派,都是“左”的产物,都是错误的,不存在哪一派正确、哪一派错误的问题。对“文革”是否定还是肯定,是彻底否定还是所谓一分为二,是重大的原则问题,是统一思想的一个重要内容,是能否进一步肃清“左”的影响,消除派性,增强党性,加强团结,巩固和发展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作好核查三种人工作的关键。
每一个共产党员特别是领导干部,对此必须作出明确回答。
人民日报以《就是要彻底否定“文革”》为开篇,发表了一系列措辞尖锐的小评论,从不同的角度和侧面深化了肃清“文革”遗风流毒的主题,在党内外引发了强烈的共鸣。例如,李德民9月6日在另一篇本报评论员文章《根绝整人的恶习》,痛斥“文革”十年是整人的十年,有整人的气候。“文革”结束,“阶级斗争为纲”的极左口号早已取消,四化建设成为全党全国的中心任务。可是总有一些人,念念不忘重操整人旧业。评论呼吁:“整人不得人心,整人的恶习必须根绝。”
新中国从长期的“阶级斗争为纲”转入改革开放,新闻媒体摇旗呐喊,反映和凝聚党心民心,功不可没。如果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是改革开放开山之作,那么《就是要彻底否定“文革”》则是改革开放奠基之作。因为不否定“文革”,改革开放就如沙上聚塔,根基不牢。
1984年全国好新闻评选,这篇评论众望所归摘取了特等奖。李仁臣谈起当年的评论,认为:
“文革”是逆革命而动,逆社会进步而动的运动。否定“文革”应该是符合党的决议的,符合民心的,符合社会进步潮流的。


温故而知新

以彻底否定“文革”为标志,中国从没完没了的政治运动、长期的内斗内耗,鸣笛转入伟大的改革开放新时期。人民日报的这篇评论,在历史的风口发出了金石之声。
转眼评论发表已经32年,当年铿锵有力的语句还在耳边鸣响:
《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是列为必读文件的。认真阅读这个文件,对每个党员都是必要的。尤其是那些在“文革”中犯有严重错误,至今尚无正确认识的同志,更要认真学习,严肃地对照检查,这一课必须补,来不得半点含糊。

来源:醒脑阅读
编辑:何璇祺

327#
发表于 2025-9-23 19:27:55 | 只看该作者
【案例】

钱江:宣传“十六条”忙中有误,人民日报错失中南海西门机会——文革初期人民日报记事

1966年8月8日,8届11中全会通过的“十六条”对文革的目的、重点、依靠力量、方法等做出规定,指出运动重点是“整党内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

    1966年8月9日的《人民日报》从1版起全文发表了“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即“十六条”)

    “十六条”强调,运动中“一大批本来不出名的革命青少年成了勇敢的闯将”,“他们的革命大方向始终是正确的”。前一句或许有些靠谱,但这样的“闯将”造成了巨大社会灾害是肯定的。后一句显然是错误论断,完全没有逻辑可言,这群“闯将”的行动刚刚开始远未结束,祸害正未有穷期,怎么能说他们“始终正确”呢?历史证明,文革必须彻底否定。
       “十六条”的指导思想和内容,都是错误的。公布“十六条”,在全国范围煽起了“文革”狂热,造成普遍的社会混乱。狂热和混乱同样卷入了人民日报社。

    1966年6月初,在北京东单广场(现在改为运动场)焚烧“大毒草”《燕山夜话》、《三家村札记》以及苏联的《静静的顿河》等。文革烈火燃烧起来了。

   列席8届11中全会的代总编辑唐平铸在8月9日离开人民大会堂会场回到人民日报,宣讲“十六条”,要求全体人员积极投身运动,把各项工作做得更好等。
   唐平铸宣布,将撤走进驻人民日报的“记者团”,然后根据“巴黎公社原则”,采用更完善办法产生新的权力机构——“文化革命小组”。他对各项事务做了多方安排,却忘记了这场“文化革命”之好大喜功空前绝后,结果使报社踩空一脚。
    “十六条”公布的8月9日当天晚上, 北京的工人、农民、学生、机关干部中的捷足先登者,络绎不绝结队来到中央驻地中南海西门外、来到北京新市委门前,敲锣打鼓送喜报、挥舞标语旗帜载歌载舞送决心书和“报喜信”,热闹非凡。
   这一场面,人民日报的记者们包括唐平铸都没有想到。
   耳目不灵倒也算了。中央办公厅工作人员却应接得很快,他们于次日的10日一早在中南海西门外搭起了一个“报喜台”,组织人员轮流在那里值班,接应“喜报”。
    结果,8月10日晚7:15,毛泽东只带了一名警卫和一名护士,信步走出西门,去会见前来报喜的人群。
    惊喜的人群立即将毛泽东围了起来,一边呼喊“万岁”,一边纷纷拥挤向前,要和毛主席握手,场面一时有失控之虞。场面混乱不多时,中南海警卫队长陈长江闻讯带队赶来,分开人群,将毛泽东拥上了报喜台。
    站在报喜台上,毛泽东挥手致意,说了当时很有名的话:“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接下来,更多警卫人员赶到,将毛泽东接回中南海。(陈长江、赵桂来《毛泽东最后十年——警卫队长的回忆》,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9年出版第19页)
   人民日报没有记者在场,对这个热闹场面浑然不知。
   新华社记者事后获知了消息,在第二天发出电讯《毛主席会见首都革命群众》,还公布了毛泽东在报喜台上说的话。《人民日报》8月12日全文刊登了新华社电讯,还加了套红印刷。

    1966年8月12日的《人民日报》刊登了新华社11日讯,报道了毛泽东在中南海西门外会见首都革命群众,还刊登了照片(因报纸扫描不清楚,照片从略)。

   人民日报记者没有出现在现场,中央办公厅相关人员颇有意见,认为记者失职。8月10日当晚,中办秘书局一局52人联署,给人民日报送来一张大字报(实际上是手抄或打印件),表达了他们的“气愤”,要求“吸取教训”。

   中办大字报印成了“简报”(局部)

  中办的大字报全文为:
中央办公厅的大字报
人民日报社:
    自从8月8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广播了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以后,全国振奋,人们奔走相告。首都的广大工人、农民、学生、干部、街道居民,纷纷自动结队游行,到党中央报喜,送贺信、表决心。这是我国社会主义革命的一件大事,也是世界革命的一件大事。首都的人民都很关心这样的大事,连街道居民也主动地、热情地、昼夜地给游行的队伍送茶送水。但是你社对于这样一个关系到中国革命和世界革命前途的伟大的文化大革命运动,却是视而不见、无动于衷。你们是什么感情?我们认为你们必须深刻检查!
    当8月10日晚上7:15左右,我们最最敬爱的领袖、全世界革命人民最伟大的导师毛主席出现在党中央接待站时,群情激荡,情不自禁地振臂高呼:"毛主席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欢呼声响彻云霄。但是,你社没有一个记者在场,没有摄下一个群众热烈欢呼的场面。你们对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采取的完全是老爷态度,完全是资产阶级老一套的作风,对此,我们万分气愤。
    我们希望你们能够从这次政治性错误中吸取教训。
        中央办公厅秘书局一局
        成正荣、王立刚、胡龙生等五十二位同志
           (1966年)8月10日
   这件事让刚刚列席了8届11中全会的唐平铸不免有些尴尬,在8月12日向全体人员传达11中全会公报的时候,他表示歉意。在8月15日撤出“记者团”的仪式讲话中,唐平铸再次表示,没有记录下8月10日毛主席会见首都革命群众的、有伟大历史意义的场面和感人情景,这是完全不应当的。
   作为补救措施,从收到中央办公厅大字报次日起,人民日报摄影组每天向中南海西门一带派出记者,从早至晚,务求不漏新闻。但是从那以后一直等到大规模检阅红卫兵,毛泽东没有再从中南海西门步行而出,人民日报摄影组只好还是将摄影记者安排在天安门正面。(访问当时担任人民日报摄影组组长刘振祥的记录)
   还有一项弥补措施,8月13日,人民日报组织了700多人,抬着毛泽东巨幅画像,高举旗帜,敲锣打鼓前往北京府右街的中央接待站报喜。



来源:钱江说当代史(公众号)
编辑:张席睿



328#
发表于 2025-10-1 14:02:16 | 只看该作者
【案例】





来源:微信分享
编辑:杨泓艳



329#
发表于 6 天前 | 只看该作者
10.8【案例】

马尔科姆・考德威尔因采访中与波尔布特顶嘴遭处决


来源:微信分享
编辑:何璇祺

330#
发表于 3 天前 | 只看该作者
【案例】
创刊那些事
梁刚建
1993年年末,我正在光明日报评论部过着优哉游哉的生活,一周写两篇评论,中午在楼道里打乒乓球,甚至下班后用我的夏利车顺路拉一两趟“黑活”挣个油钱。时任《书摘》杂志主编的李春林找到我,向我畅谈了想办一份读书类报纸的想法,他那充满智慧和激情的大脑与我闲适落寞的心境经过几次碰撞,渐渐擦出了火花。时任光明日报副总编辑,同时也是我和春林领导兼挚友的陶恺无条件支持此动议并给出了关键性的指导。考虑到批准一份报纸并非易事,老陶提出与新闻出版署合办,并带着我们与新闻出版署图书司杨牧之司长进行了汇报沟通。我们的理由无非是这样几条,一是倡导读书风气,推动出版繁荣;而当时这类媒体,除了上海的《文汇读书周报》之外,还没有一个全国性的报纸;二是符合光明日报的读者定位。光明报系中当时已有《博览群书》和《书摘》,再加个读书类报纸会使这个系列充实和丰满;三是图书司担负着管理出版的重任,有个发言平台有利于号令天下,等等吧。牧之司长当即表态,好。考虑到政府机关不好直接合作办报,牧之提出由中国出版工作者协会挂名合办,但实际参与仍是图书司,并指定了图书司于青(现为人民出版社副总编辑)担任兼职主编。于青同志在创刊前后除了审稿外,还跑前跑后协调出版社资源和作者资源,居功至伟。现在回想起来,一个司长就能拍板办张报,也算是那个时代独有的效率吧,与当下克强总理推动的一元钱办公司可以相映成趣。
路都打通了,面临的是怎样通过光明日报最高层这一关,因为事情还得在光明日报来做。这样就出现了可以写入读书报创刊史的“香山会议”;说是会议,无非是有五个人利用周末在香山饭店吃了个饭,除了陶、李、梁外,请来了光明日报最高首长、时任总编辑的徐光春同志。这个饭局买单者是我们的老友,辽宁教育出版社社长俞晓群(现任海豚出版社社长),他以坚定支持者和潜在广告商的身份参与了此次游说。光春同志本来就是个格局很大的领导,一看有人出面操持,有人愿意给钱,就啥也没说同意了。记得那次还在饭店游泳池一起游了泳,算是事业与共、赤身相见了。
接下来的问题是谁来具体操盘。春林当时主编着《书摘》杂志,无法脱身;于是我们上报的方案中提出:陶恺兼任总编辑,梁刚建任副总编辑。报告送上去,徐光春大笔一挥就把陶恺的名字划去,同时删掉了梁刚建头衔中的“副”字。这体现了光春同志敢于使用新人的气魄,当然也可能觉得老陶事多别牵扯精力,一张小报你们瞎玩儿吧。这样,我从一个普通评论员一下子当上了所谓副局级总编辑。
这张报纸叫啥名?当时想了好几个,有的太雅,有的则不咋贴切。最终比较一致的意见是直白些算了,叫中国读书报。注册过程中被告之,“中国”字样是不能使用的,于是变通一个字叫“中华”。字号有了,要不要请名人来题写个报头?光明日报刚退休的杨佳大姐自告奋勇,说认识佛学泰斗兼书法大师赵朴初,没几天赵朴老题写的报头就送来了。
说干就干。咱虽然是写文章的知识分子,没动手完成过一件像样点儿的实事,但也才四十岁正当年,尚有从头学习的热情,也向往着办成事后的快乐,于是开着辆小破车,走二三环、奔东西单,办刊号、跑执照,串银行、谈邮局,也不知深浅、也不怕挫折,就一路跑下来。当时光明日报支持是支持,但是说好了是不给一分钱的;而办一张报纸,哪样都是需要银子的,包括刻一枚图章,请一餐便饭。于是我先从家里拿了两万块钱,花完了,又从《书摘》杂志借了两万块。这钱还没用完,辽宁教育出版社的第一笔预付广告费15万元就打来入账了。有钱好办事,一应手续随之统统办好。
琐细事办完了,人员咋办?第一个来报到的是光明日报印刷厂一位老师傅的儿子张勇。他不知从哪抱来一台二八六旧电脑,算是自带设备入职,工作是打字员兼行政(张勇同志在报社二十年兢兢业业,后来利用工作之便娶了在报社做校对的西安姑娘苏玲,算是好人得好报,物超所值)。第二位来的大将是光明日报办公室主任何才庆,满脑子奇思异想,经营上连踢带打。举个例子,他在创刊伊始居然拉来了深圳电讯和扬州八宝粥的广告。第三位和第四位来的则是真正的业务骨干,一位是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编辑王小琪,二十年的历程证明,她在这张报纸起到了稳定与核心的作用,她的业务水平和敬业精神,无人可比;另一位是来自中国教育报的陈晓梅,是创刊时唯一从事过一线采访的记者,很多新闻选题都出自她的手笔;她离开报社后先后创办和主持了《出版人》和《综艺报》,成为新闻界强人。
另外几位则来自体制外。一位是我大学的小校友王迎,创刊时负责国外文化资讯板块,为了约稿,她到中国社会科学院的办公室挨着敲门,还真约来了很多学者的稿件。她感觉势单力薄,又推荐了来自河南的英语老师赵武平,赵老师不但外语好,在书的选择上也有独到的眼光,后来的世界级畅销书《哈利•波特》就是他最早发现并引荐给人民文学出版社的。赵老师现在上海译文出版社担任副社长,在国际书展上经常看到他的身影。再一位是北京的中学老师赵彤宇,在创刊及随后的过程中,她展现了极强的亲和力和沟通能力,在报社“广交朋友”的宗旨下一往无前,功勋卓著;赵老师目前是一本中央级双核心刊物的负责人。
最后一位参与创刊的社会达人是肖夏林。肖君是山东人,曲阜师范学院毕业,彼时正以旁听生的身份游走在北大与人大各教室之间,晚上就在男生宿舍里挤一下。不知谁把他推荐来见我,印象是其貌不扬兼口齿不清,但浑身散发着诗人气质和不羁的文学精神。他创刊后组织策划的“二王之争”(王蒙、王彬彬)、“二张之争”(张承志、张炜)充满思想深度和说理精神,是至今让人乐道的文学批评范例,同时也为这张新报纸带来了勃勃生机。
当然也有两位更年轻的新人,都是二十岁出头,分别是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呼延华和北京大学经管系红娟,这两位是以应届本科毕业生的身份来的,完全无工作经验但却志存高远朝气蓬勃。我看男生勤快且精明就让他先跑发行。据说他现在还留着我任命他为发行部主任的委任状呢(刚大学毕业就当主任了)。小呼后来不搞发行了改当记者,写出了当时引起业界轰动的几篇大文章如“新华书店店名注册迫在眉睫”,“老牌出版社金字招牌还能打多久”,以至于被人称为“呼头条”。呼延老弟后来专攻图书出版,目前经营着一家有名的图书公司——朗朗书房,这些年来出版了太多的精品图书。另一位美女红娟婷婷玉立,形象可人又是学经营,我就安排她去做广告营销,后来一度占据了报纸四分之一的广告额,也算是我知人善任;当然红娟小姐的文笔亦清新脱俗,她为“人物故事”写的两百字小注,独树一帜,无人能摹仿。
就是这样七八个人十来条枪,聚在简陋的办公室里,开始设计最根本的问题——我们要办一张什么样的报纸?我们的读者应该是哪些人?结论当然都体现在后来的报纸中,有思想,有深度,但也不做庙堂状,用普通知识分子所乐见的文字介绍五花八门的观点和思考;有新闻,有报道,但拒绝耸人听闻坚决反对八卦,用平实客观的文风记述当下的书和出书人、读书人。
为了征询意见和锻炼队伍,1994年3月和5月,分别出版了两期试刊号,在业界引起了波澜,也收获了很多改进的意见。1994年7月6日,《中华读书报》正式创刊并出版发行。前一晚,我签发了八个版的大样后,特意安排发行部藏德来同志送到印厂并嘱咐他坚持到印完。后来听说,老藏同志有很强的经济头脑,凌晨印完后居然带走了几十份新鲜出炉的创刊号,其中还有调墨时试印的十几张样报。他说二十年后这些报纸就值点钱了。

(本文作者系中华读书报第一任总编辑)

来源:微信分享
编辑:何璇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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