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伦多大学精神病学教授、世界领先的冲突报道心理影响专家Anthony Feinstein博士认为,内疚感往往是错位的。
在他的23年研究中,他多次发现这种“认知陷阱”。摄影师在获奖时往往会感到内疚,觉得自己是在“从别人的痛苦中汲取营养”。然而,Feinstein博士认为,这些记者应该找到安慰,因为他们的工作确保了重要的报道被记录下来。
他的新书《道德勇气:19位调查记者简介》深入探讨了是什么驱使这些记者在面临逮捕、酷刑、职业生涯被毁甚至暗杀等高风险的情况下,为了一个故事而竭尽全力。
在对19名一线记者的采访中,他们展现出的深刻动机源于一个概念,被称为“道德勇气”。这一概念在新闻界并未得到足够的关注,但在退伍军人和士兵中却并不陌生。事实上,伦理学家Rushworth Kidder博士在此领域进行了许多开创性的研究。
然而,新闻界对这一理念的关注甚少,除了Feinstein与头条新闻网联合创始人汉娜·斯托姆的合作之外,这一想法并没有受到太多关注,汉娜·斯托姆曾与人合作发表了一份报告,探讨记者在报道难民危机时所受到的影响。2015年,随着难民危机达到顶峰,超过100万移民涌入欧洲,相关记者也经历了所谓的“道德伤害”。
这种道德伤害被定义为“因目睹、实施或未能阻止违反道德准则的行为而导致的情况”。请注意,这并不是一种精神疾病,而是一种不舒服的情绪状态——羞耻、内疚、厌恶和愤怒,源于在某种程度上道德上的妥协。而道德勇气正是缓解这些情绪的解药:即使面临巨大的个人风险,也要勇敢行动、报道真相、发出声音。
“为了抑制这些强烈的情绪,道德勇气是非常重要的。保持沉默是一种疏忽,并不是一种选择,这是不可原谅的。”
那么,面对这些风险和挑战,我们如何支持那些勇敢的一线记者呢?在对一线记者进行了1000多次采访后,范斯坦发现早期干预和更好的心理风险教育可以为记者提供情绪健康的机会。
但对于跨越不同文化、人口和国家的记者来说,最大的情感保护因素是新闻编辑室中良好的、支持性的关系。讽刺的是,道德伤害的风险之一恰恰是侵蚀这种至关重要的保护:记者可能会经历行为变化,变得孤僻、愤世嫉俗和自我怀疑。